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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近在咫尺結束。由頭到尾不曾見上一面,亦不曾說過一句哪怕最敷衍的祝你幸福。分別時,他們互為對方戴上訂婚戒指。再回首,他們成了兩個世界的人,互不拖欠,淪為陌生人。

嘶——

行至書房門口,楚河輕輕吸了一口冷氣,抬起手臂,推開房門

書房的格局與八年前離開時一模一樣,甫一推開,便有一股清香撲鼻。正前方是辦公桌,桌上有一份擬定好的協議,想必便是這次解約的合同。但桌後的椅子上空無一人。

反倒是左邊那巨大的蜀繡邊——

她著一襲白衣。白色是她最喜愛的顏色。所以她大多衣服或長裙均以白色為主。手裡捻一根繡花針,正專注而仔細地繡著那尚未完成的蜀繡。

這幅刺繡極大。高達一米八,寬約三米。色澤柔美而清淡,那繡中花兒彷彿活了過來。人兒彷彿要從繡中跳下來。活靈活現。

從楚河的角度,僅能瞧見女人的背影。可哪怕只是那一道魂牽夢繞的背影,亦是讓楚河僵在了原地。難動分毫。

她的秀髮還是如當年那般柔順。縱使以一根簡單的髮簪挽起,仍順滑如流沙,奪人眼球。那修長而白皙的脖頸落入眼中,便彷彿整日浸泡在牛奶之中一般,滑嫩得如雞蛋白,細膩而光滑。

她的動作很清雅,一針一線均如深諳此道的秀姑。十分專業。

她聽見了開門聲,卻兀自專注在刺繡當中。檀口中溢位一句話來:“簽了字,合作便取消了。”

熟悉的聲音。卻多了一份成熟。楚河心中蕩起話不盡的心酸離別。

張了張嘴,楚河並未將視線挪至辦公桌,而是仍輕輕地凝視著女人的背影。紋絲不動。

女人亦似有所感,手中刺繡的動作緩緩停止下來。

他不出聲。她亦不曾回頭。房門未能固定在門吸上,漸漸合了起來。

靜謐。

出奇的靜謐。

靜得彷彿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心跳聲。

靜得如真空狀態,令人無法喘息,直至窒息——

楚河身子在漫長的靜默中動了動。張開嘴,擠壓著嗓子說出一句苦澀而艱難的話語:“是我”

是我!

八年了!

我回來了!

你——還好麼?

楚河開口之後,又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但這一次女人很快便有了動作。

她翩然轉身,那張熟悉而無比陌生的面龐落入楚河眼中;

。頓時吸住楚河所有目光。

她還是那般美。美得驚心動魄。美得傾國傾城。

可她的臉上——她在笑。

從容而悠閒的微笑,彷彿一瞬間拉近了這對八年未見的男女的距離。又在一瞬間——將楚河推到懸崖邊!

這不是她應該擁有的微笑。最起碼不應該笑給楚河看。

眼睜睜地看著女人臉上的微笑,楚河思緒萬千。彷彿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一晚。

他隨嗜酒如命的爛賭鬼父親參加諸葛山莊的家庭聚會。那時二爺爺還在世。那時她父母也建在。那時她才是六歲的小公主——

初次見面,小公主將她十分珍愛的洋娃娃送借給楚河玩,並領著他來這間房裡賞花。玩得累了,這對六歲與八歲的小孩兒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盯著貼滿星星的天花板發呆。

後來,她牽起楚河的手心,偏頭望向滿頭大汗的楚河:“以後每年暑假都來找我玩,好不好?”

河重重點頭。

小公主笑了。笑得牙都露出來了。

“牙都笑出來了。不好看。”楚河故作老成道。

“因為喜歡你呀。”

小公主笑得好得意。

後來楚河發現小公主只有跟自己笑的時候,那如貝齒般白皙漂亮的牙齒才會露出來。面對那些肆意討好卻總得不到小公主歡喜的男孩子,小公主偶爾亦會笑,卻是微笑。輕抿柔唇,笑不露齒。

楚河問道:“為什麼跟他們笑的那麼淑女呢?”

“因為我不喜歡他們。”小公主露齒嬌笑。

楚河渾身僵硬,如遭雷劈。那俊美而白皙的臉龐上強擠出一個微笑,算是呼應了變為女王的小公主的微笑。

“你好。”

女人伸出那晶瑩秀美的素手。

“你好。”楚河與之握手。

出手溫潤柔軟。卻彷彿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

書房再度陷入了沉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