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衝他眨了眨眼。
“哥們,你長針眼了?”楚河板著臉道。“長了針眼可得趕緊治。據說這玩意有較強的傳染性。”
方逸豎起中指。
洛陽公子見這深藏不漏的楚少至此時仍能閒庭信步地開玩笑,不由心頭一鬆,料想今兒這事大概是可以和平解決了。略微往旁邊一站,為楚河讓出位置。
他不喜鬧事,最大的愛好是交朋友,喝酒聊天。過神仙般瀟灑的日子。方才若非主人家不在,他也決計不會觸黴頭;
。如今見那位經常代表蕭家的木子出面,他自是不再越俎代庖。
“謝了,侯少。”楚河笑著說道。
“哪有的事兒。”侯洛陽輕輕搖頭,心中卻是一驚。
他以主人家身份道謝。難不成是這蕭山別墅的一員?
可他姓楚,蕭太后姓蕭。又算哪門子親戚?
二十六年前白城軍區兩大兵王結合之事鮮有人知,蕭太爺更是當做家醜掩蓋起來。自是沒幾個人知道蕭家跟楚姓有什麼瓜葛。別說是侯洛陽,哪怕是跟楚河結交十年有餘的方逸也從沒往這方面想過。如今楚河暗示性地自爆身份,自是讓眾人驚詫萬分。
秦天寶似不願以本來面目對視楚河,緩緩接過龐勳遞來的鐵面,往頭上戴了上去。
“還是戴著好。”楚河點了一支菸,漫不經心道。“長的醜還要見人就得自覺點。何必髒了人眼睛?不道德。”
秦天寶聲線嘶啞道:“難怪當年你能安然無恙,原來跟蕭家扯上了關係。”
秦天寶負傷後便被悄悄送往國外治療,之後如何擺平此事他並不知情。這幾年他致力於發展秦家與自己的渠道,卻也沒去細究往事。只待功德圓滿,回來將當年的仇人一個個虐殺。
“很意外?”楚河噴出一個菸圈。
秦天寶眸子陰沉道:“意外。很意外。”
楚河壓了壓右耳,漫不經心道:“別在這裡裝犢子了。有屁快放,我可沒興趣跟你瞎扯淡。”
他早已對秦天寶起了殺機。可這裡大庭廣眾,又是蕭山別墅。他自是不能亂來。給那位便宜姑姑徒添麻煩。
秦天寶緩步向他靠近,地面發出砰砰的碰撞聲,直至逼近楚河,他才嘶啞道:“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楚河眉頭一挑,淡漠道:“我有必要這麼重視你嗎?”
秦天寶寒聲道:“很有必要。”
略一停頓,秦天寶撕毀般的沙啞聲音響起:“因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驟然間,一股陰寒無比的戾氣自他身上釋放出來。令人喘息困難。
楚河心中微微一驚。暗想這秦天寶當真不可與八年前同日而語。如今的他不止混入神會成為高層。更是周身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質。較之當年的乖戾殘暴更讓人揣摸不透。略一停頓,楚河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盯著秦天寶,唇角微翹:“八年前我能一次打倒你。八年後何嘗不可?你如果識趣,最好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了此殘生。讓我逮著機會。你絕沒有再翻身的可能。”
“哈哈哈。”
秦天寶慘笑起來。笑得一群公子哥面色古怪,不敢去看這位怪物般的秦大少。
待得秦天寶止住笑聲,他將頭探到楚河耳邊,惡毒而殘忍地說道:“你的朋友;
。你是親人。包括你的女人——你算算,大概要準備幾副棺材?”
楚河瞳孔一縮,一股不可遏止的怒火自心底蔓延,但很快,他又止住了焦躁的情緒,壓了壓右耳道:“一副就夠了。”
秦天寶牽了牽嘴角,手指在右腿上用力揉了揉,寒聲道:“你知道嗎?每當颳風下雨,我的身體就彷彿被千萬只螞蟻吞噬。心臟如被千百根鋼針刺穿。”
“每次對著鏡子,我都會不斷地告訴自己,是誰把我害成這樣。是誰讓我從天堂墮入地獄。是誰讓我人不人,鬼不鬼!”
“楚河!!”秦天寶淒厲吼道。“我秦天寶沒有死!”
“我秦天寶回來了!!!”
這句話宛若在山谷中迴盪,聲聲不絕地在眾人耳中響起。哪怕是秦天寶早已離開許久,這群人仍無法從秦天寶帶來的震撼中脫離出來。
沒錯。
那個白城最乖張殘暴的秦天寶回來了!
他像個怪物一樣回來了!
帶著仇恨,像死神一般降臨白城!
往後的白城,還會有平穩日子可過嗎?
眾人面面相覷,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