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怔住了。
“那些學習資料,你還會看,你還看得懂嗎?”
楚河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那雙涼拖——”女人表情平靜,眼眸深處透著一絲黯然。“太小了。你已經穿不進去了。”
“不會!”楚河忽地情緒激動,大聲道。“不管是衣服還是鞋,小了我們可以買大號。學習資料看不懂就問人!”
女人輕輕望向楚河,絕美的臉龐上寫著複雜之色,輕聲問道:“心呢?裂了怎麼才能復原?”
楚河如遭電擊。身軀猛地一顫,眼神極為痛苦地盯著女人。終於安靜下來。
十六年青梅竹馬也換不來白頭偕老。又有誰能給女人重頭再來的勇氣?
玻璃球碎了可以粘起來。
心呢?
可以粘起來嗎?
瞧著面如死灰的楚河,女人心如刀割。她抬起素手,捋了捋他額前的黑髮,柔聲道:“河河,姐老了。也真的怕了。”
楚河使勁眨了眨眼睛,緊咬牙根。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肚子餓了吧?”女人摩挲他的臉頰,輕聲道。“下去吃飯吧。”
老爺子的生日出乎意料的和諧與開心。本以為的僵局並未出現。瞧著孫女時不時給楚河夾菜。老書記心情極好。跟老將軍搶著喝那十分珍貴的女兒紅。
“老東西。省著點喝。”老將軍拍了一把老書記的手背,瞪眼道。“真當這酒常喝常有啊?”
“哈哈。”老書記摸了摸下巴,說道。“我開心。”
他開心。老將軍自然是洩氣的。
按照目前的局面,自家那油鹽不進、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丫頭似乎徹底沒戲了。
楚河啃了一口柳月遞來的雞腿,端起酒杯衝兩位老人家道:“柳爺爺、三爺爺,我敬二位一杯。”
老書記暗中豎起大拇指,爽朗道:“來。走一個。”
三個男人喝了一杯,神色各異。
柳月表現得極好。楚河配合得更佳。老書記看在眼裡,開心在心裡。暗忖八年磨難,這對他始終看好的男女終於破鏡重圓。回到當年的幸福日子。
酒足飯飽後,老將軍跟老書記跑去書房下象棋。楚河則被老婆婆留下來過夜。柳月吃了飯後甜點便以疲乏為由回房。
夜漸漸深了;
初秋的夜頗為寒冷。這棟別墅也陷入靜謐之中。十分祥和。
楚河躺在床上,卻始終合不上眼。
她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