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極誅心的手段。好幾個國家曾因恐怖份子的這種方式而製造出兵變。
憑什麼?
軍人去救人。結果被人質攻擊。甚至殺害。誰不是爹媽生的?誰對生活沒有渴望,誰願意離開美麗的世界?
上世紀末。西方一個小國因恐怖份子挾持人質持續殺害近百執行營救行動的軍人後,軍方指揮官一怒之下全殲恐怖份子與市民。從而引發一場震驚世界的兵變。
那位指揮官被公認為二戰後最殘忍的將領。但在某些非主流領域,他卻是備受推崇的悍將。
孰對孰錯沒人能真正給出定義。哪怕那位將軍在兵變中去世。至今也無人可以對他蓋棺定論。
“你說——”李昊神色微妙地望向瞎子,喃喃問道。“他們真的會被人質殺害嗎?”
問出這個問題,李昊渾身溼透。
這是一個極為挑戰人性的問題。不願傷害人質,這幫軍人遲早被殺害。
可反擊?
李昊腦子有些亂,他有些不知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
“我只知道。我的兄弟不會攻擊普通市民。”
普通市民?
這些從銀行逃脫出來的市民,根本已經擁有了暴徒的行為!
嗖!
沾染鮮血的刀鋒朝躺在地上的唐燕胸口刺去。
“燕子姐!”
狗熊猛地衝過來,一把握住即將刺入胸膛的匕首。奮力一折,那鋒利無雙的匕首竟被他硬生生折斷!
他雙眼猩紅,怒極之下竟要用手中的半截匕首刺死驚慌失色的中年男子。
“住手!”
唐燕坐起來,氣息虛弱道:“你是軍人!”
狗熊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顫。那雙如銅鈴大的眼睛裡溢位淚花。
剛當兵因脾氣火爆被教官打斷雙腿也不曾吭聲的狗熊流下委屈的淚花。他的手臂、後背、小腿遍體鱗傷。這個發起狠來能打趴數十人的猛人硬生生扛到現在,感覺比當兵到現在所受到的魔鬼訓練還要累。
中年男子慌亂地扔下匕首,回頭朝金髮男子叫道:“我贏了。我打敗了她!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金髮男子還是在笑,笑得越發開心。
戰鬥在持續十分鐘後結束。
人質的勝算百分百。十名特戰隊成員已是強如之末。有些趴在地上不願動,有些艱難地爬起來。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水。
“取紗布。”被狗熊攙扶起身的唐燕下達軍令。“包紮傷口。”
眾人執行命令。有氣無力地包紮傷口。
傷勢較輕的特戰隊成員勉勵還能自行包紮。有些傷勢很重,連手臂都抬不起來的軍人則是用嘴巴包紮。努力讓自己撐下來。
“孩子。奶奶幫你——”
一名年逾八十的老奶奶艱難地走向靠近她的軍人。
這名軍人臉龐略微稚嫩。看上去不超過二十五歲。但他已成功營救兩名人質。身上也大大小小七八處傷口。老人家走近他,從軍人口中取下紗布,小心翼翼地替軍人包紮腿上的傷口。老淚縱橫。
即便軍人站在她面前,她也沒有能力打倒。她極其心疼。這些年輕軍人的年齡跟她的孫子相近。都是富有朝氣的祖國花朵。老人家給軍人包紮好傷口,哽咽道:“孩子,彆強撐了。你會被打死的。”
“沒事老奶奶;
。”軍人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伸出髒兮兮的手掌抹掉老人家臉上的淚痕。“我是軍人。保護您是我的天職。”
“奶奶不要你保護。”老人家握住軍人的手心,神情激動道。“你也不要保護他們!他們瘋了!”
軍人抹掉臉上的血水,沒有多言,只是一瘸一拐地攙扶老奶奶挪到人質區。而後艱難地回到唐燕身邊,說道:“唐隊,我應該還能打兩場。”
“出息。”另一名軍人咧嘴笑道。“我還能打三場。”
“你們倆加起來也沒我多。”另一個體型靠近狗熊的魁梧漢子說道。
唐燕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平靜地盯著金髮男子:“可以開始了。”
金髮男子拍了拍手掌,微笑道:“華夏軍人的確名不虛傳。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更好的選擇。”
唐燕沉默著,沒有接話。
“隨便殺一個人質。”金髮男子打趣道。“你們現在已沒多少力氣了。但這裡有老人,有小孩。隨便殺一個。我可以讓你們出去。”
“呸!”
狗熊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