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一揮,赴死般朝楚河衝去。
叮!
楚河輕描淡寫撥開劍鋒,左臂倏然抓出,手指迅速擒住影子客咽喉,聲線低沉道:“說。”
說什麼?
影子客什麼都不會說。他是鐵面人護衛。同樣是神會的核心殺手。不說會死。說了會生不如死。他很理智地選擇了前者。
“唔——”
嘴唇微突,嘴角溢位散發著腥臭味道的毒血。軟軟倒地。
楚河微微皺眉,這幫神會殺手還真是有骨氣。難怪那個喪盡天良的神會能越做越大,稱霸西方地下世界。組織之森嚴,紀律之鐵血,堪稱變態。
楚河蹲下壓了壓脈搏,確定對方一畢。正要起身關門,身後卻猛然傳來一把顫抖且不可置信的聲音。
“楚導,你——你殺了人?”
貼身強兵第一卷 第九十章 你的承諾呢?
客廳充斥著令人反胃的刺鼻血腥味,地面躺著幾具正汩汩冒出血水的屍體。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他們或已死絕,或在死亡邊緣劇烈抽搐、痙攣。但不論以何種狀態躺在地上,均帶給從未見過死人的夏荷強烈衝擊。靈魂的,以及**的——
楚河殺了人?
她愛著的英俊的和藹可親的男人殺了人——
她見過他打人。下手兇殘惡毒。可那只是打,不是殺。
打人和殺人最大的區別在於後者滅絕人性。她能包容楚河打人,可她無法接受楚河殺人。夏荷怔怔地站在樓梯轉角,不可思議地望向楚河。後者起身的動作在夏荷出聲後微微一滯,旋即一腳踢上房門,回頭,那張英俊的面龐上沾染著猩紅的血跡。令他渾身透著死亡氣息,分外猙獰。他往前走出一步,夏荷卻不由自主地爬上一層樓梯。
她害怕。
害怕殺人的楚河。畏懼滿臉鮮血的楚河。
他怎麼可以殺人?他難道不知道,殺人是犯法,是要判死刑的嗎?
楚河見她這般模樣,不由苦澀地笑了起來。當時怕傷了她下手太輕,想不到竟醒得這麼快。略微頭疼地壓了壓右耳,點了一支菸,聲音沉穩地說道:“小夏,他們是壞人。你看他們身上的夜行衣。普通人不會這麼穿。”
“可是——他們該死嗎?”夏荷顫聲問道。
“該死。”楚河沉聲道。“他們是來殺你的。”
“殺我?”夏荷聲音驟然提高。“他們為什麼要殺我?我只是普通的學生,與他們無冤無仇。”
楚河怔住了。
該如何解釋呢?
若是解釋得太深,她未必相信。可不解釋——如何讓她理解自己?
楚河陷入兩難困境。略一抬頭,見夏荷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警惕與陌生,不由心頭一顫,往事湧上心頭。
正因為當年執拗地不願去解釋,他錯過了太多真心待他的人。甚至深深地傷害了對方。他總認為有些人理解自己是天經地義的。可他從未想過——人家憑什麼理解自己?你不說,人家又如何理解?
啪嗒。
楚河續了一支菸,在夏荷驚詫的注視下收回骨劍,拉開一把椅子,坐下,與她保持足夠距離道:“如果從頭開始解釋,今晚就不用睡了;
。”
夏荷謹慎地說道:“那說重點。”
“重點就是。你的身份遠比你自己想象中複雜。”楚河精簡之極地說道。
“我的身份?”夏荷眼中露出一絲異色。“為什麼會複雜?”
“因為你的父親。”楚河一字字說道。
夏荷聞言,身軀輕輕一顫。
“他——”
“他是一個極有身份的大人物。”楚河接話道。“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來白城與你母親相愛。更加不清楚他為什麼會拋棄你和你的母親。但不論如何,你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
“你是說——因為我的父親,所以有人要殺我?”夏荷不可思議地問道。
“可以這麼說。”楚河輕輕點頭。
夏荷沉默起來。
她從小到大沒接收與父親有關的訊息。如今第一次從楚河口中得知,卻是因為他,而有人要殺害自己。這算不算是天大的諷刺?
“他是壞人?”夏荷沉默良久,終於問出她最為關心的問題。
自己的父親,是人們眼中的壞人嗎?
“這世上哪裡有好人?”楚河意味深長地說道。
夏荷怔住了。
這世上,哪裡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