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驚蟄頷首而笑,總算是完成了他這個晚宴主人該做的事兒。雖說今晚的異變讓初回燕京的曹驚蟄頗為憤怒。可他早已不是離開的那個商界傳奇,而是華爾街巨擘。怎樣的場面沒見過?又如何會輕易被人攪亂心神,亦或覺得丟臉而士氣低弱?
諸人均神情微妙,那傲嬌公主卻是目不斜視,連那日的禮節性微笑亦欠奉,只是翩然立在原地。如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人兒,風輕雲淡。
能不費吹灰之力越過那數十餘最一流的特種僱傭軍人,甚至能在晚宴內閒庭信步,對帝林所表現的可怕戰鬥力無動於衷。引起那幫個個大有來頭的人物紛紛側目,帝林自然猜得出對方是誰。
他傲慢轉身,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了方才精準點評戰鬥的楚河身上,微微眯眼:“楚河?”
“你這麼聰明,為什麼會幹這麼愚蠢的事兒?”楚河嫻熟地彈了彈菸灰,漫不經心道。
“哦?”帝林略微抬頭,抿唇一笑。“如果我沒聽錯,你剛才罵我愚蠢?”
“很蠢。”楚河掐滅了香菸。
“從沒人敢罵我蠢。”帝林緩緩搖頭,抬起頭來。“也沒人有這個資格。”
“但你真的很蠢。”
嗖!
楚河手腕一抖,那柄染血無數的骨劍綻放出耀眼的寒芒;
。竟是讓那金碧輝煌的晚宴大廳亦顯得黯然失色。毫無光彩可言。
他並沒多言,不過進行了一場極為簡短的談話,便拔出了殺人利器。殺伐果斷的氣質展露無疑。頗有幾分匹夫遺風。
劍鋒逼人,楚河拔劍的瞬間,一股滔天殺機自那劍尖噴出,鋪天蓋地席捲而出,向四周迅速蔓延。而他那高大修長的身軀,亦是籠罩在那磅礴無匹的殺機之中。渾身透著濃烈懾人的寒意。分外霸道。
“楚河。他是帝天之子。”眯眼欣賞如戰神般昂首挺胸的楚河,毒寡婦葉茗竹紅唇中溢位一句頗具提醒性質的話語。
“哦?神會少主?”楚河輕笑抿唇,往前踏出一步。用行動粉碎了毒寡婦的好心提醒。
神會?
又有何懼?
楚河一生只敬畏過某些人,某些事,從未畏懼過。也無人值得他畏懼。
帝天之子又如何?
難道他會害怕?
嗖!
帝林手中毫無徵兆地現出一把鮮紅如血的長劍,登時與那骨劍白芒激盪碰撞,交融在一起。
赤血甫現,那幫守在門口的僱傭軍人們終於有了反應。激烈而振奮!
少主鮮少拔出赤血。縱使面對英布這等年輕一輩的頂級佼佼者,他亦未曾出劍。但此刻,面對那比他還要俊美漂亮的男人,他鏗鏘出劍,殺意磅礴!
“你是青龍之後。我乃帝天之子。”帝林手腕微微傾斜,平靜道。“總有人拿你我比較。可惜從未正式碰面。今日倒是個好機會。”
“你不該來。”楚河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寒意畢露,殺機流竄。“不該來燕京。不該威脅她。”
“誰?”
“諸葛紅玉?”
“你的前妻?”
帝林傲慢道:“她的確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但我想威脅便威脅,想殺便殺。你能奈我何?”
嗡!
楚河動了。
右腳忽地往地面一踩,一錯之間,竟是將那柔軟昂貴的地毯撕裂,絨毛飛揚。
身子如被一股龐大的牽引力拉扯,劍尖更如同蘊含千萬厲鬼的惡魔之口,鋒利而森冷地向帝林吞噬而去!
你威脅她?
你要殺她?
你可知她是我的初戀?
你可知她曾是我珍愛的妻子?
你可知她苦等我八年?
你可知——誰若傷她,我殺誰全家?
你不知道;
楚河呼嘯而去,如一道鬼魅般眨眼便至!
咻!
劍尖刺破空氣原本的流動軌跡,竟是發出嗚咽之聲。宛若連那天地之氣亦被楚河的殺意與冰寒所震驚。地動山搖,天地變色!
英布瞧著楚河那鬼魅到極致的身法,磅礴到懾人的氣勢與殺機,他心中猛地一跳,竟是跟隨楚河熱血沸騰,豪情萬丈!
曹驚蟄亦是眯眼打量那周身氣場強大如斯的楚河,不由暗暗心驚:不愧為青龍之後。年輕一代,又有幾人能敵?
葉茗竹那嫵媚妖嬈的眼眸之中透著微妙的亮色,誘人之極的紅唇微微開啟,喃喃自語:“真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