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頰,一字一頓道:“你是我的一切。”
你是我的——一切!
這是蕭綰青給予楚河的回答。
夠直接嗎?
夠。
夠大膽嗎?
夠。
夠驚心動魄嗎?
醒來沒多久的楚河又有些昏睡過去的衝動。如果說前一秒蕭綰青處於絕對的為難局面,那麼這一秒,楚河比她更尷尬,更無奈。
你是我的一切?
這句話縱使是情人之間,也未必說得出口,說得底氣十足。可蕭綰青說了。說得無比坦蕩。令人信服。
未等楚河開口,蕭綰青繼續說道:“從我進入蕭家,並逐漸知道你在蕭爺心中的地位,我便有了人生目標。蕭爺養育我,培養我。讓我擁有許多人用盡一生也無法得到的東西。不是因為我有本事,也不是因為我能支撐蕭山別墅。而是因為你。”
“你喜歡打架鬥毆?沒關係。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上課讀書?沒關係;
。我可以學。”
“你每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也沒關係。我可以幫你做。”
“你去當兵。去闖蕩這個遍地危險的世界。沒關係。我留在蕭山別墅。”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一定要活著。”
“如果你死了。我為什麼而活?”
這是蕭綰青的答案。
楚河怔住了。還有些發愣。
這——便是姑姑的答案?
這——便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楚河有些恍惚。不知是因為機器人姑姑的答案,還是因為他大病初癒,大腦根本不允許他思考太多問題。但不論如何。楚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像個傻子一般躺在床上,靜靜地凝視蕭綰青那莊重而認真地臉龐。
“你那樣做——”楚河囁嚅著唇角,口吻僵硬道。“是因為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綰青面無表情道。“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醫生說過。楚河起碼要堅持十二個小時才能休息。所以他不斷地給自己找事兒做。譬如看報,譬如抽菸,再譬如——跟老傢伙聊天。
他知道是老傢伙孤身前往梵蒂岡救了自己。也知道是老傢伙單槍匹馬斬殺了高貴的教皇大人。而這些均是在楚河神志不清地時刻完成的。他很遺憾地沒能看見老傢伙大顯神威。但老傢伙也終於印證了他心中的那點小心思。
老傢伙很強。
強大到破天者也無法在他面前放肆。
瞥一眼削水果的楚林,楚河叼著香菸問道:“老傢伙。你多少年沒出手了?”
“二十七年。”楚林手指如飛地削出一個蘋果,但很自私地塞進自己的嘴巴,吧唧啃了兩口。
“那你還能秒殺強橫的教皇——”楚河意味深長道。“坦白說。你算不算天下第一?”
楚林坐在椅子上安靜啃蘋果,直至啃得只剩下果核,他才拭擦了手掌上的水漬:“你才是第一”
楚河覺得被侮辱了,憤慨道:“我若第一,能被得打得昏睡半年?”
“那是因為你裝比。”楚林一語揭穿。讓楚河無言以對。
沒錯。
楚河本質上沒有裝比的傾向。但他的行為的確很裝比。
單槍匹馬獨闖梵蒂岡,斬殺上百侍衛,秒殺六名強大的聖騎士,之後更是連破兩大破畫巔峰強者,兩名規則強者——以楚河的境界和實力來說,他這麼做的確是找死。尤其最後還要面對破天強者的教皇大人;
。若不是他有個天榜第一人的父親撐腰。必死無疑。可即便如此——他也遇上了人生中最可怕的難題。
他廢了。
不是殘廢。
也不是癱瘓。
而是動不了手。
該死的醫生!
為什麼要讓自己熬十二個小時?
一覺醒來,楚河發現自己碰上的問題遠比醒不來嚴重。
姑姑微妙的回答。
自己變成廢物。
不論哪一樣,都讓楚河有種倒頭大睡,用睡眠逃避困境的衝動。
“吃蘋果嗎?”楚林抓起一個蘋果。又要削皮。
“不吃。”楚河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連眼皮子都懶得抬起來。
“梨?”楚林又道。
“不吃。”楚河艱難地搖頭。
“荔枝?”楚林不厭其煩地問道。
“老傢伙——”楚河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