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他。還有她。”
“怨已結。仇已報。”楚林喃喃道。“我想好好過。”
好黑。
好冷。
楚河鼻青臉腫地行走在毫無燈光的馬路上。緊抱雙膝前行。
記憶中,他剛跟一群道上小混混打了一架。打翻幾個叫囂最狠的小癟三,也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他趁亂逃走,孤獨地行走在漆黑的馬路上。飢渴交加。
他走了好久。走得雙腿如同灌鉛一般沉重,走得嘴唇乾裂,渾身劇痛。可他沒有停下前行的步伐,並用心感受那熨帖在胸口的髮簪。那是他挑選的生日禮物。為她。
這場架也是為她打的。
但楚河很痛快。因為他終究將那極符合她氣質的髮簪拿到手,併成功脫身。
走了許久許久之後,前方終於浮現一縷亮光。
熟悉的光,熟悉的人影。
門口站著一個人。一個做夢也不會看錯的身影。
是她。
楚河很奇怪。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忙碌一天的她為什麼還不休息?她在等什麼?
哦——今天是她生日;
楚河膽戰心驚地走上去,目光躲閃著不敢與她直視。
她最討厭自己打架。不論出於什麼原因,一旦自己打架,她總會好幾天不與自己講話。但她今天的臉色並不像以往那般冰冷,甚至十分溫柔。
當楚河走近時,她面帶柔情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飯菜都涼了。”
“我——”楚河結巴道。“我摔了一跤。”
“去洗把臉。等你切蛋糕呢。”
她說罷,徑直回了客廳。
楚河忐忑地跟了進去,洗了把臉方才回到客廳。
餐桌上擺滿了他愛吃的食物。有紅燒豬蹄,有紅燒肉。還有他本來不怎麼愛吃,但被小蘿莉薰陶得沒有不開心的爆炒牛肉絲。以及一塊外形精緻,色澤鮮豔的蛋糕。蛋糕上面插滿了蠟燭,雕刻著祝蕭綰青生日快樂幾個字。
拘謹而忐忑地坐在餐桌上,楚河緊繃著臉,不敢吱聲。安靜地等待著她的教訓。
可奇怪的是。素來討厭自己打架的她今日竟然沒給自己臉色看。甚至是極為溫柔地為自己斟滿雞湯。遂又夾了一碗菜,道:“吃吧。一會切蛋糕。”
楚河坐立不安地仰起頭,低聲說道:“姑姑,我錯了——”
“我不該打架。不該跟人家鬥氣。”
“姑姑不怪你。”
她坐回椅子上,溫柔備至道:“還疼不疼?”
“不——不疼。”楚河滿腦子漿糊,不明白素來嚴厲苛刻的姑姑為何如此好說話。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鼓足勇氣,惶惶不安地從懷中取出髮簪,哆嗦道:“姑姑,送給你的。”
她眉開眼笑道:“真漂亮。來,幫姑姑戴上。”
楚河瞠目結舌。不可置信地望向笑靨如花的姑姑。
幫她戴上?
他不敢。
所以他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傻小子。你沒聽見嗎?”她輕聲嗔道。“快幫姑姑戴上。”
楚河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方才起身為姑姑戴上髮簪。
“好看嗎?”她回頭問道。
“好看。”楚河重重點頭。
“多好看。”她不依不饒地問道。
“全天下最好看;
。”楚河信誓旦旦地說道。
“真的嗎?”她似笑非笑。
“真的。”
“胡說八道!”
一記厲聲在耳畔響起。畫面一變,楚河重新回到門口。站在門口等候的仍然是她。可溫柔的微笑不見了,可親和善的問候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無情。
她拒絕了他的解釋。也不願接受他的理由。雙眸冰冷地瞪視著他。渾身透著寒意。
他的解釋是為了髮簪而跟人打架。而髮簪是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但她冷漠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解釋。
“姑姑,我錯了——”
楚河無力地解釋。微微垂下了頭。
“那你會改嗎?”冷漠的聲音響起。
“會,我一定會改。姑姑說什麼我都會聽。再也不會惹姑姑生氣。”楚河忙不迭表態。
“記住你說的話。”
“一定會的!”
“傻小子,一直盯著姑姑作什麼?”鏡子裡,她瞪了楚河一眼。問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