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蕭綰青,讓她見一眼臨死前的楚河。”
彼得聞言卻是苦笑道:“會不會太殘忍?”
“和連屍體都見不著相比,哪個更殘忍?”繆斯淡然道。“去吧。”
“是。父親。”
彼得微微躬身,往身後的樓道走去。
只是。他還沒踏下階梯,身後忽地響起繆斯意外的聲音。
“等等。”
彼得迅速縮回身子,視線落向塔頂。
咻!
神職者劍鋒逼近,原本奄奄一息,連站都站不穩的楚河驟然一聲嘶吼,如野獸般撲向了神職者!
後者哪裡能想到楚河還有如此能力。竟能在臨危關頭撲向自己?
他驚慌之下身軀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劍鋒亦是偏了軌道。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一劍刺入楚河胸膛。竟是生生從後背穿出,鮮血淋漓,慘絕人寰!
撲哧!
楚河身中一劍,手中那柄染滿鮮血的骨劍亦是嗖地一聲化作短刀。猛地撲到神職者,狠狠紮下去!
撲哧一聲,溼熱的鮮血噴濺在楚河早已分不清五官的臉龐上。重傷之下的楚河手起刀落,又是撲哧一聲。捅下了第二刀!
撲哧!
楚河彷彿不知疲憊,亦不知疼痛一般。縱使胸口被刺入一劍,他仍是瘋子般地狂捅身下的神職者。
“死!”
撲哧!
“給我死!”
撲哧!
“給我下地獄!”
撲哧!
“統統給我下地獄!”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瘋了似地楚河竟是生生將神職者的胸膛捅成馬蜂窩,血肉模糊。直至神職者連痙攣的動作也停歇了;
。楚河方才逐漸恢復一絲理智,緩緩抬起那張比魔鬼還要可怕的臉龐,滿臉鮮血的望向教皇大人。咧開嘴,露出八顆森白的牙齒。瘋癲道:“老傢伙——我要你死!”
說罷。他一個踉蹌,翻滾著撲向怒極的教皇大人。裹挾一股死亡氣息。極為可怖!
“媽的!”
彼得嚥下一口唾沫,艱難地望向在地上拖出長長血痕的楚河。不可思議道:“真是個變態!”
“你能指望野獸和正常人一樣思考嗎?”同樣是初次見識入魔的繆斯意味深長道。“這入魔果然可怕。說起來,我倒很想瞧瞧若他沒死,會有怎樣嚴重的後遺症。”
言談之中,楚河已是必死之人。哪怕他死前還拉了那位碩果僅存的規則強者墊背。但這仍然改變不了他的結局。
這世上有幾人能面對教皇而不死?
這世上又有幾人能激怒了教皇得以善終?
繆斯沒見過。
“殺!”
嗓音之低沉較之鐵面人更為陰寒可怖,彷彿來自地獄的魔音,令人渾身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楚河瘋了似地撲向教皇。一刀捅去!
可以楚河目前的狀態,又如何對教皇造成絲毫的影響?
他能兩敗俱傷斬殺神職者,純粹是打了個措手不及,並拼著自己身負重傷而成。如今面對教皇。哪怕他再有玉石俱焚的心。也沒有兩敗俱傷的能力!
砰!
他身子撲過去,教皇卻彷彿擔心被他染得一身血,倏然就是一腳,將楚河狠狠踢飛出去!
撲通!
楚河整個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再次噴出濃密的鮮血!
嗖!
爬起來的楚河再衝。
再被打回來。
如此幾個輪迴,楚河被個子矮小卻力量驚人的教皇踢飛出去。如死狗般重重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終於掙扎不動了。
與此同時,教皇鏗地拔起那把從楚河身上抽出來的血紅長劍,劍身一抖,將上面的血跡盡數盪開,面無表情地朝楚河走去。
反觀楚河,那猩紅的眸子漸漸褪去顏色,連往日的光澤與神采亦煙消雲散,如死屍般無法聚焦。
蹬。
蹬。
教皇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直叩人心,宛若惡魔的旋律一般,聽得人驚心動魄。心跳如雷。
楚河躺著;
。微弱的呼吸著。靜默地聆聽著那聲聲催人亡的腳步聲,血色的臉龐上毫無表情。只是安靜地閉上了眸子。
他真的累了。
滿身的傷痕,滿身的鮮血。每一處肌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