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對手。更無法理解楚河的行為。
要說這小子扮豬吃虎,可之前那一次次的生死一線絕不會是作假。但若不是作假,那他怎麼眨眼的功夫就變強那麼多?
難不成他是天才?能在較量中瘋狂地提升實力?
這他媽到底是鬧那樣?
演電視劇呢?
金毛崩潰了。直至被楚河一腳踢飛彈簧刀,他才謹慎地縮回身子,驚懼萬分地凝視楚河,沉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來砍我,難道沒摸清我的底嗎?”楚河微微一笑,頗為託大地點了一支菸,似乎已經不將金毛放在眼裡。
而事實上,此刻的楚河的確有這份實力託大。
這也許是一場在半年前的楚河看來毫無意義的戰鬥,卻極為直觀地加強了他的反應速度。用生命為代價提升速度!
看上去這是一場簡單的戰鬥,甚至在火兒這級別的高手看來,楚河的這種行為跟過家家似的。可對楚河而言,這是一場重回巔峰之路上必須經歷的戰鬥。
當金毛等人一次次威脅楚河生命時,他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躲避。而人類在面臨死亡時,總能激發出難以想象的潛能。這與木子較量不一樣,沒有足夠的致命威脅,楚河並不認為對自己的反應提升有任何幫助。
儘管代價太大,進展也小得可憐,但對楚河而言,有進步,就有希望。哪怕只是一絲希望,倔強而瘋狂的楚河就能牢牢抓住。扶搖直上!
金毛當然摸清了他的底。不就是白大輔導員麼?不就是跟金主喜歡的女孩兒有著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麼?明擺著的一樁情敵廝殺,金毛並不認為自己有過於關心的理由。
可事實上,楚河這塊骨頭堅硬到他啃不動的地步。甚至於——按照目前的局面來看,他很有可能被這塊堅硬如鐵的骨頭砸傷。甚至是萬劫不復。
被老大欣賞看重的金毛認清現實,也不敢再與楚河相鬥,認慫道:“今兒大水衝了龍王廟。我認栽。”
上午被林南打成豬頭的抑鬱一掃而空,本以為並不介意的楚河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挺自卑的。尤其是被那麼多人圍觀著被人打成豬頭——
楚河活了一輩子,還沒那麼糗過呢;
如今從金毛身上找回一點作為高手的小小自尊,楚河風輕雲淡道:“你知道就好。像我這種絕世強者。又豈是你這種小癟三可以輕易得罪的?”
打不過是事實,甭管楚河此刻如何口頭羞辱,金毛都認了。只要不動手打自己就好。
他還算講義氣,沒丟下躺在地上哀號的弟兄腳底抹油。準備跟楚河認慫說幾句好話,看他放不放人。如果不放——他就自己跑。
這年頭誰是誰的誰啊,金毛可沒當救世主的覺悟。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太驕傲自滿。以為會玩刀就天下無敵,到處耍橫裝比。說起來。大爺我當年在道上混的時候,你還在暗戀隔壁家的小芳呢。跟我裝犢子?”楚河撇嘴道。“也不看看大爺我什麼來頭。”
金毛點頭稱是,笑呵呵地說道:“大爺。您看今兒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咱們無冤無仇的,我也是受人所託。今兒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兄弟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說話就是。白河這片我金毛的名號還算有點影響力。您看怎樣?”
楚河面露得瑟:“我也不是斤斤計較之輩。既然你向我道歉,我也就不追究了。你隨便給點精神損失費吧。”
金毛大驚失色。
我草啊——
勒索不是我才幹得出來的事兒麼?你堂堂一個白大輔導員,怎麼也幹起打家劫舍的勾當了?
但礙於楚河的淫威,金毛不敢不服。當下將兜裡幾百塊盡數上繳,又從幾個小弟身上摸出五百多塊。心酸道:“全部家當。大爺您看——”
楚河劈手奪走鈔票。大手一擺:“把你的人拖走吧。等我沒錢花了再問你要。”
金毛如臨大赦,登時拳打腳踢拉起那幾個裝死的小弟。一行人相互攙扶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街角盡頭。
楚河心滿意足地將錢塞進口袋,正要回白大取車,身後兀自響起一把陰寒刺骨的聲音。聲勢驚人。
“鼎鼎大名的青龍之後學小混混打家劫舍?實在不像話。”
“誰?”
楚河猛然回頭,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暗自穩住心神,漆黑的眸子掃射過去。
不遠處的梧桐樹下。一名身著漆黑長袍的年長者緩步而出,那雙籠罩在黑袍中的淡灰色雙眸如眼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