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桃和林天躍第二日起床時,外頭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據說投毒的是個不受寵的嬪,當時皇上正在興頭上,所有人都上前給皇上敬酒,輪到她時,皇上喝下她倒的酒瞬間就吐血,很快暈厥過去,趙太醫飛快上前,卻也束手無策,所以才會半夜派禁軍前來接付太醫進宮。
這一次的訊息和以往一樣,傳得飛快,說那嬪馬上就被氣急的寧王一刀殺了。
死無對證。
後來再仔細查,發現那嬪是裴侯府遠房的一個女兒,因為長相秀美才被裴侯爺帶回來□□過後送入宮中,氣質和淑妃很相似,卻連水花都沒有掀起來就被皇上冷落。
裴侯府當初禍不及出嫁的女兒,如今裴氏女活著的倒是多,但是真正還能掌家的卻很少,大多數都是在小佛堂替裴侯府贖罪。就如如今的齊夫人。
不用想都知道,那嬪就算是沒死,查到最後肯定也是替裴侯報仇。
訊息傳出,京城裡一片肅穆,城門口的官兵多了一倍不止,只能出不能進。
林天躍在初一就回了都察院,不僅是他,基本上所有的官員都各司其職。
大年初一,本應該是去各家走動的時候,卻家家都緊閉大門,街上的行人都少了,昨日還熱鬧的大街上冷清起來。
紀桃讓塗三他們關好了門,靜靜在家中等待。
如今只能等待,昨夜付大夫是被那小將軍拎上馬揹帶走的,車伕都不用,問都沒地方問。
午時,街上多了許多官兵,塗三小跑進院子裡打算稟告。
其實不用他說,院子裡的的人都聽到了外面有別於普通人的腳步聲。
有前面恆德街慘案在,柳氏有些緊張,“桃兒,他們不會像上一次那樣進來吧?”
“不會。”紀桃語氣篤定。
其實她不知道。
柳氏和田氏 卻放下心來,耐心和錦兒還有軒兒說笑。
紀桃也去門口看了,那些官兵屬於禁軍,她心裡隱隱放心了些。
當今皇上對兵權抓得緊,更何況禁軍,只有統領沒有背叛,皇上應該是無事的。
午後又有訊息傳出,秀嬪的宮女指認,秀嬪的□□都是淑妃身邊的嬤嬤給的,也就是說,是淑妃指使秀嬪投毒。
淑妃喊冤,卻還是立刻就被皇上賜死了。
寧王跪在殿前喊冤求情都沒用。
紀桃心裡的石頭鬆了下來,皇上還可以下旨,肯定就是無事的,只要他沒事,付大夫也不會有事了。
林天躍回來時,天已經黑了,柳氏她們卻都沒睡,只兩個孩子睡著了。
看到昏黃的燭火下的一家人,林天躍心裡暖意一片,“爹,你,你們回去睡,不會有事,師父過幾日就回來了。”
紀桃鬆口氣。
林天躍和她一起回屋,低聲道,“皇上確實中了毒。”
紀桃手顫抖了一下。“那師父……”
林天躍忙道,“放心,師父救回了皇上。”
林天躍的眼神落到床上的錦兒身上,嘆息,“皇上大概還是不相信寧王會對他出手。”
紀桃無言。
皇上總歸還是個父親,對孩子還有期待。
紀桃只見過他一次,從那次賑災就看得出,皇上是個明君。
皇上無事,京城裡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初五上朝,皇上就下旨立了儲君,辰王為儲。
眾人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辰王本身是嫡子,當今皇上當初也是,他一直以來都不甚喜歡嫡庶不分的大臣,其實從這些就隱隱可以看出,只要辰王沒有大錯,儲君之位就是他的。
只是立儲一事糾纏了這許久,皇上如今突然就下了旨,禁足許久讓眾人以為再沒了機會的辰王就已經是太子了。
皇上可以上朝,付大夫也終於得以回家,他回來洗漱之後就去睡覺,紀桃沒有打擾他。
付大夫睡了半日,起床就要帶著軒兒去藥房。
紀桃當然跟了進去。
“皇上確實中了毒。”付大夫隨口道。
紀桃知道這個,倒是不奇怪,“嚴重嗎?”
付大夫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不嚴重。”
“只是他本身身子不太好,我調養許久才好了些,如今□□一去,功虧一簣,往後還是得好好調養。”
半晌後,紀桃才道,“沒事就好。”
語氣裡帶著些喜悅,這話分明就是說的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