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五可不是吃虧的人,明擺著要玩上一番,反正就是圖個樂子,湘玉也沒攔著。姑娘家紛紛猜玉簪多少錢,多的猜一百兩,少的猜五兩,為了讓別人信服自己的猜測,還險些拌起嘴來,湘玉頭有點大,揚揚手:“大家別吵,讓唐五說個正確的數出來。”
唐五伸出兩根手指,“二百兩?”唐五搖頭:“二十兩。”才二十兩啊!
其實二十兩不算少了,畢竟他們小姐一個月的月例也就幾兩銀子而已,只是預想的太高,最終落差太大。
湘玉又改了改規則,自己想出心中的數字出來,也不必說出口,讓丫鬟拿紙筆出來,每人寫在小紙條上,正確答案也寫上,這樣幾下一對比,就能分出勝負了。
這樣玩了幾輪,大家興致越來越高,袁二本來沒想捧場,可也按捺不住,晃了晃手裡的翡翠鐲子,一把擼了下來:“這可是上好的翡翠鐲子,你們猜猜。”
大家先是往前湊湊,拿著鐲子對著日光晃了晃,湘玉道了一聲:“袁家姐姐向來喜歡穿金戴玉,你拿出來的必然是極品。”袁二沒成想湘玉順著她的心意說話,氣焰更囂張了,揚揚脖子道:“那必然了,我拿出來的東西,一定是佳品。”
何三小姐平時最愛翡翠的物件,城裡的小姐們都知道,雖沒到痴迷的程度,可也比一般的賞玉專家要強,翡翠水頭如何,甚至產自哪裡都能說上來,於是當袁二小姐拿出翡翠鐲子時,眾人把她撇在了後面,說不許她靠前。
何三就在後面的椅子上坐著,也沒往前走,待小姐們七嘴八舌的討論了一番,又在紙上寫了價錢,只聽到有小姐吸了一口氣:“這個玉鐲子竟然要八百兩?”
八百兩這是什麼概念,一般的小門小戶,女兒出嫁的嫁妝也拿不出八百兩銀子來啊,何三的一個翡翠鐲子就這麼貴!
在座的雖然都是官家小姐,有的家世富貴顯赫,有的藏著不露富,對女兒嬌慣但是也有度,小孩子家家,帶太貴的首飾也扎眼,剛猜的幾個,最貴的也就是七八十兩左右,在孩子堆裡算貴重的首飾了。
湘玉記著生母留下過一對珍珠耳環,是嫁過來時壓箱底的,據說成色極好,怕也花不了這麼多錢?
那大家猜的差的就遠了,猜的最貴的是一百五十多兩,再者這個活動開始便講好規則,袁二需要把翡翠鐲子給猜的最接近的夏雲瑤,偏偏到了這個時候袁二小姐不撒手,耍賴道:“饒是講好了規則,我也就是拿出來同你們猜猜,這麼貴重的鐲子可捨不得給人,再者說了,我這鐲子你們猜的相差太遠,怎麼能拿走呢。”
夏雲瑤家富甲一方,官路財路都掌管著,身後的親戚往來更是通往各地,她通身的小姐氣派,怎麼會覬覦袁二一個翡翠鐲子?
不過就是大家玩個遊戲,玩了就得守規則,若是為這鐲子,她前腳開口後腳夏大人就能買一個比這個好上十倍的,她是氣不過罷了。
可到底是有涵養,她也沒鬧,淡淡說了一句:“罷了,本就是圖個開心,若為一個鐲子生氣不值當,既然袁二妹妹不願意割愛,我也不願意拿了。”
這時候何三從椅子上起來,搖著扇走近人群:“眾位姐妹都是來玩的,怎麼還拌上嘴了?適才你們都不讓我過來,說我懂翡翠,帶上我玩便沒意思了,這下你們猜完了,可否給我看一看這翡翠鐲子?你們不知道,我在那邊站著可以心癢難耐呢。”
何三說話溫柔悅耳,臉上笑意盈盈,袁二見有個行家來看自己的鐲子,忙捧上來給何三:“何三姐姐最懂翡翠鐲子了,這可是我表姐從京城寄給我的生日賀禮。”
如果沒理解錯誤,袁二說的表姐應該是她姨媽家的大表姐,閨名叫靈芝,前年嫁給了京城武安侯府的六公子,爵位雖輪不上六公子承襲,但六公子是家裡的老么,侯爺一家疼愛的緊,媳婦進門也不用料理家事,樂得清閒自在,是以靈芝當年出嫁,城裡的貴女們欽羨的不少,一朝踏入侯門伯府,那可真是榮華的日子享不盡了。
現下袁二這麼說的時候,可是滿臉的驕傲,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一個這樣的表姐。
何三聽了這話,眼中更欣喜:“那想必是好水頭,我打眼一看,像是老坑種呢,若真的是,那可是翡翠中的翹楚了。”
連翡翠半痴都這麼誇她,袁二更得意了,何三拿在手裡把玩了幾次,眉頭卻越蹙越緊:“我冒昧問一句,這鐲子你平時在哪裡放著,可有被人掉包的嫌疑?”
袁二脫口而出:“不可能!我拿來之後可是貼身帶著的。”
何三細不可聞的嘆了一聲,給你一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