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娘下的面是鹹的,是辣的。而師兄下的面,是甜的。”
“因為你分不清糖和鹽,錯把白糖當做了鹽。”
“不。”玉無垠卻突然道:“緋兒,我不是分不清糖和鹽,我是故意的。”
她不說話,仍舊記得他曾經說過那句話。
人生酸甜苦辣兼具,我只望你懂得甜,其餘之苦,我願替你品嚐。
她閉了閉眼。
可是人生八苦,若不能嚐盡,如何又知這人生滋味呢?
這是那個人對她說過的話。
“青鸞,我不願你受苦受難,但我更不願因此而讓你的人生留下殘缺和遺憾。如果一個人的一生只知甜不知苦,只知笑不知痛,又怎知眼淚是甜是澀?又怎會懂得真正的充實與滿足?每個人都是要成長的,而某些人的成長註定要付出血淚的代價。只有笑過哭過愛過痛過,才知這人生真正滋味。你可懂?”
彼時她茫然疑問,此刻才知這番話的真意。
她端起酒杯,看向玉無垠。玉無垠也看向她,“這一杯,又有什麼說法?”
她笑了一下,忽然又道:“師兄還記得,你這蓮玉公子之稱是怎麼來的嗎?”
玉無垠點頭。
“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鳳君華默默的側頭,看向雲墨。那一年她聽說雲墨除叛黨,八歲再一次轟動天下。彼時她坐在玉無垠腿上,十分鬱悶道:“你們倆人年紀一樣大,為什麼他都名聞天下那麼多年了,你還默默無聞?”
當時他沒說話,一個月後世上便有傳言說有一白衣少年前去挑戰東越雲太子,兩敗俱傷。
後來就有黑白雙君的名號。
她知道那個人是他,只為了她一句戲言,他便去挑釁雲墨。
他回來以後她又去扒他衣服看他是否受傷,他卻笑著阻止了她。
“放心,我沒事。”
她嘟著嘴,眼眶裡含著淚。
“師兄,你幹嘛那麼傻?我不過只是說著玩兒的,你幹嘛那麼認真?萬一真有個好歹…”
他伸出兩指堵住她的唇,很認真道:“既然要娶你,我自然要做這世上最強最優秀的男兒。”
早晨的陽光十分溫和,然而他的眼神卻更加溫柔。
“我的緋兒,值得這天下最好的男兒用一生去呵護疼愛。”
……
那時言猶在耳,彼時卻已成為了過眼雲煙。
“我說,黑白雙君不好聽,聽著像黑白雙煞,換個稱呼。”彼時她說,“師兄長得就像蓮一樣美,又姓玉,乾脆就叫玉蓮好了。”而後又覺得不妥,連忙搖頭。
“不行,玉蓮聽著像女子的名字。嗯…我想想…”她冥思苦想,而後眼睛一亮。“有了,叫蓮玉,就叫蓮玉好不好?”
他卻蹙了蹙眉,“這不還是像女子嗎?不行。”
“就要叫蓮玉。”
她瞪著眼睛,聲音很大。
“不行。”
他態度卻也十分堅決。
“你…”她瞪著他,而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師兄不疼我了,我要告訴娘,我不要嫁給你了,你是壞人,我不要嫁給你了,嗚嗚嗚…”
他嚇得手足無措,連忙來暗衛她。
“緋兒別哭,我…”
“我就哭,我就哭,你欺負我,我就要哭,我不理你了,壞人,嗚嗚嗚…”
她不理他,仍舊對他撒嬌發脾氣,將鼻涕眼淚全都往他身上招呼。
好潔成癖的男子卻沒有一點不耐煩,他最怕她哭了,連忙抱著她不停的哄勸安慰。
“緋兒不哭,好,你說什麼師兄都答應你好不好?蓮玉就蓮玉,我都答應你好不好?別哭了…”
她抽泣著,懷疑的看著他。
“真的?”
見她好不容易不再哭了,他連忙保證。
“真的真的,只要緋兒開心,師兄什麼都答應你?”
她眨眨眼,立即笑了起來,環著他的脖子道:“師兄對我最好了。”
他一臉的寵溺,颳了刮她的鼻子。
“這下不哭了吧?”
她笑得眉眼彎彎,而後又想起了什麼,皺眉哼了聲道:“那個叫什麼雲墨的,他真是可惡,竟然敢傷你。以後讓我見到他,非要他好看不可。”
他眼神閃爍,直覺的不想她接近雲墨,便溫言道:“緋兒別衝動,你不是他的對手。”
她歪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