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個月。
三年都等過來了,還怕三個月麼?
他們欠她的,她會一點一點的拿回來。
……
寬敞平坦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走過,身後跟著悠長的隊伍。車內玉枕佳人,凝眸顧盼。她半躺著,一隻手支撐著頭,眼神恍惚而茫然的看著某個地方,眼底神色近乎空無。
十五年了,到此十五年,他還是要娶妻的。原來除了那個人,他還是要娶別人的。
曾經那些年裡,她一直以為除了那個人,他再也不會多看其他女子一眼。而如今,他還是不得不遵循病重母親之言娶妃。
也罷,或許這也是予她最好的解脫。
“還有多久抵達南陵?”
外面侍者低聲道:“回陛下,前面就是南陵國境,天黑之前,我們便會抵達南陵邊城。”
凰靜芙只是嗯了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西秦。
沐輕寒下朝過後就去了鳳鑾宮,寢宮內輕紗縈繞,有低低的咳嗽聲伴隨著刺鼻的藥味溢位來,空氣變得低沉而凝滯。
他走進去,宮人依次跪下。
“參見皇上。”
沐輕寒揮了揮手,“皇后如何了?”
“回皇上,太醫說皇后娘娘傷得太重,大概要休養好幾個月才能下地。”
宮人一邊回答一邊撩起輕紗,低頭恭迎他走進去。
崔宛芳剛給楚詩韻餵了藥,聽到聲音便站了起來,福了福身。
“參見皇上。”
楚詩韻躺在床上,面色還有些虛弱,見到他來,支撐著便想要站起來。
“臣妾…”
沐輕寒大步走過去,按住她的肩膀。
“你有傷在身,就別多禮了。”
“謝皇上。”
楚詩韻虛弱的笑笑,“皇上,您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朝了?”
沐輕寒坐在一邊,溫和道:“朝中沒什麼大事,便提前下朝過來看看你。”
他嘆息一聲,目色悲憫。
“傷好以後就別再去邊關了,好好在宮裡待著就好。”
楚詩韻抿了抿唇,嘴角噙起一抹微笑,點了點頭。
“臣妾謹遵陛下之令。”
她又看向旁側的崔宛芳,對沐輕寒道:“皇上,這些日子多虧了有宛芳在臣妾跟前照顧,臣妾才能好得這麼快。”
崔宛芳低著頭,溫和道:“娘娘對民女有救命之恩,民女所做不過微薄之勞,不敢居功,只望娘娘能早些好起來,民女便安心了。”
沐輕寒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豈能不明白楚詩韻在想什麼?他在心裡輕嘆一聲,頗有些無奈。
“你照顧皇后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朕就好。”
崔宛芳一震,眼角餘光落在他臉上。他依舊面容溫和如玉,眼神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
心中微微失落,面上卻不顯。
“是。”
她收拾好藥碗,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楚詩韻這才道:“陛下,您…”
沐輕寒打斷她,臉上帶著幾分笑容。
“十月初十,雲墨和緋兒大婚。”
楚詩韻怔了怔,她這些日子一直在養傷,外界的訊息幾乎都沒過問。此時聽沐輕寒冷不防說起這事兒,倒是有些詫異。轉念一想,當初若非孟皇后駕崩,他們倆早就在三年前舉行了大婚,也不用等到今日。
“陛下您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嗎?”
沐輕寒目光含笑,“緋兒是我的妹妹,她大婚子喜,我自然是要去祝賀的。”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時候你也應該好了,就隨我一同去東越吧。”
楚詩韻眼睫垂下,嘴角彎出一抹淺淺笑意。
“好。”
沐輕寒點點頭,又說起另外一件事。
“明月殤也會在七天後大婚,娶的是太傅么女肖含芳。”
楚詩韻神色有些恍惚,悵然道:“這下子云太子可放心了。”
沐輕寒搖搖頭,“柳皇后病重,逼著明月殤娶妻,他才不得不答應下來。依他的性格,怕是不會對緋兒死心。”
楚詩韻不說話,心中難免有些苦澀。
大婚只是一個形式,太子妃只是個名分,就如同她這個西秦皇后一樣。即便是六宮之首,獨享尊榮,可那又如何?終究不過一個虛無的稱謂而已。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