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壓在床榻上,身下是軟綿的被褥,身側是厚厚的床幔,頭上是他灼熱的目光。
她攀援著他的肩,他摟著她的腰,近距離的與她接觸,似乎要用眼神將她融化。
“青鸞。”
“嗯。”
他閉上眼睛,重新吻了下來,灼熱的呼吸開始在周圍蔓延。
玉簪脫落,髮絲傾灑如瀑布。衣襟散開,露一抹微白如凝脂的肌膚,細膩如玉。
三大珍匹都有一個特點,輕如薄紗,飄飛如夢。還有一層外衫,平時不注意是看不出來的。將那些衣襟配飾全都去掉,還可以當做常衣穿。
外衫脫落,腰間還有一根腰帶。手指輕輕一扯,衣衫層層飛落。
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這時候她卻還是莫名的緊張,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心口砰砰跳動。
頭上他低低而笑,將她更貼近的攬入自己懷中,輕柔的吻一點點劃過她的眉眼五官,臉頰紅唇…
天色逐漸暗了下去,華燈初上,滿天繁星燦爛亮如白晝。有晚風緩緩吹拂而過,像他的手溫柔的劃過她的肌膚,給她帶來那種顫慄而激越的電流。
她忍不住微微喘息,環著他脖子的手微微收緊,感受那種互相熨帖的溫暖和融合。
燈光不知何時已經熄滅,眼前一片漆黑,肌膚上的感覺卻更加清晰。
他的呼吸像絲線一樣纏繞在她耳邊,帶著微微而急迫的喘息,燻得她也跟著忍不住的嬌吟。
長夜漫漫,星子如水光絲絲流淌,翻滾的錦被,低低喘息的嬌吟,無休無止,直到天亮。
……
南陵。
星空如稠,殘月如鉤,有人被翻紅浪婉轉纏綿,還有人站在窗前凝望夜空,神情遙遠而深沉。
涼風徐徐吹來,衣袂颯颯如旗。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他沒回頭,卻知道來人是誰。
“怎麼突然回來了?事先也沒收到訊息。”
明月軒慢慢走入涼亭,負手而立,眼睛透過薄紗看向遠處,沒說話。
明月殤微微側頭,看著頭上的斗笠,微微嘆息一聲。
“摘下來吧。”
明月軒依舊不說話,周身氣質清冷如霜雪。
明月殤眼底劃過一絲複雜之色,低低道:“你這兩年都去哪兒了?”
明月軒氣息似乎變了變,還是沒說話。
明月殤坐了下來,“這兩年我到處找你,卻沒有絲毫蹤跡。”
“我在九轉書內。”
明月軒聲音淡淡而寂靜,像這夜飄過的風,剎那便了無痕跡。
明月殤震了震,眼底漂浮起了然的光。
“原來如此。”
他頓了頓,又道:“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
“你以為母后還會讓我走麼?”明月軒聲音帶著些微的蒼涼和疲憊,“我逃得開皇城,逃得開南陵,逃不開命運的桎梏和皇權的責任使命。無論是兩年,還是二十年。到頭來,我還是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明月殤眼睫垂下,手指顫了顫,嘴角勾起自嘲的笑。
明月軒又道:“凰靜芙來了南陵。”
明月殤呼吸一頓,眼神裡浮現點點寂寞又無奈的神色。
明月軒回頭,隔著薄紗看著他,眼神清明而冷靜。
“你的確需要一個太子妃。”
明月殤抿著唇,那句‘你也應該有個皇子妃’終究淹沒在唇邊,苦澀的吞沒腹中。
“五弟。”他道:“如果你想走,母后不會攔你的。”
明月軒回頭仰望月空,月色層層灑下來,清冷如霜雪,一點點浸沒他衣襟長擺,再一點點從骨子裡滲透出來,滿身的冰與雪交織而過。
“我已經逃避了兩年,如今是該擔負起自己肩上重任的時候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是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彷彿那般深沉而細膩的情感全都在那兩年時光中消退,亦或者已經深入骨血之中,一碰就是抽絲剝繭的痛和無論如何也填不滿的空洞。
“母后說得對,無論我們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都不能忘記自己的姓氏,不能忘記自己身上揹負的使命。兩年的自由,已經足夠。”明月軒的聲音就和他的人一樣,淡如水,冷如月,還是那個如紅塵之外不染塵埃的仙人。
“我回來,是為了幫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
明月殤呼吸又滯了滯,眼神越發的複雜。
明月軒已經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