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善聽王子騰的這聲指控嗤笑一聲,“羞辱?我賈家大姑娘是不是因為教養的問題傷了名聲?難道做為親生母親,她沒有責任嗎?當然,女兒不是她一個人的,所以我不也是讓老二跟著她一起跪去九華山了。大侄子還想要你伯父怎樣?你王家女兒是寶,我賈家的姑娘也不是草。”
“伯父怕是上了年紀,記性不好了。小侄怎麼聽說那壞了名聲的是長房的姑娘,而非我那可憐的外甥女元春呢?”
“那你不會告訴老頭子,你不知道那壞了姑娘名聲的流言是誰傳出來的吧?”
王子騰還真的不知道,聽賈代善這麼問,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臉上也不由的帶了出來。
“正是你那好妹妹,王家出來的姑奶奶。”說完了名聲的事情,賈代善又將手邊一疊紙張遞給了王子騰。
王子騰下意識的接過,低頭一看。臉上的神情就跟賈代善當時一模一樣。
他王家到底哪裡虧了她,出嫁時的嫁妝雖不似傳說中的十里紅妝,卻也是價值頗菲,怎麼就,怎麼就幹了這種勾當?
“前兒我讓珠兒媳婦將你妹妹的嫁妝攏了攏,按著當年出嫁時的嫁妝單子,你妹妹的嫁妝在這些年裡不但絲毫沒有耗損,竟是生生比出嫁時多了兩倍還不止。”看到王子騰氣得發黑的臉,賈代善也不想為難他,“教壞兒子,坑的是你自己全家。教壞了姑娘,坑的就是別人全家。我們賈家與你們王家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
打人不打臉,說話不揭短,賈代善說完這句話後,突然想到面前的王子騰卻是個沒兒子的。不但他沒兒子,王家嫡脈這一代,也斷了根。再看王子騰,賈代善一下子便對王子騰有了幾分憐憫。
別看你多大的本事,子孫緣這種事情當真是天註定。
說不給你,就是不給你。
“王氏居心不良,故意弄壞夫家侄女的名聲,其意不過是覬覦上了十九皇子這門親事。不是老夫說,王氏這心也太大了,皇子的事情,也是她可以左右的?元春現在還在宮裡,若是十九皇子執意跟她過不去,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不過不管元春如何,她當初既然不聽老夫的勸告執意進宮。那以後的事情,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王氏這般德行,老夫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是這放利子錢的事,老夫還是希望你王家教女之時,多讓姑娘學學律法吧。‘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種教養方式,丁點不適用咱們這樣的人家。咱們這樣人家出去的姑娘最差怕也是嫡妻正室,當家主母。若是主母的眼界太小,心無法度,怕是……”說到這裡,賈代善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王子騰來的時候還挺理直氣壯,此時卻如鬥敗的公雞,頹廢至極,“多謝伯父教誨。也謝伯父手下留情。”
若是按著……他王家女就真的沒什麼活路了。
臉皮被人剝下來唾,王子騰再好的心性也不想我留便刻,又匆匆與賈代善說了兩句客套話,便抱拳告辭了。
賈代善沒有起身,坐在那裡目送王子騰離開。王子騰離開賈代善的院子,洽巧與穿著一身太監服的旺財碰了個正著。
王子騰看著這個有些熟悉的小太監,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斜了一眼送他離開的小廝,試探的問了一句剛剛那人是誰。
那小廝年紀小,又是新提上來的,聽到王子騰這麼問,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就在王子騰以為他也不知道的時候,這小廝卻為難的張嘴了。
“老太爺吩咐了,府裡的事情一個字都不允許告訴給外人知曉。”
王子騰:……
臥草,你還不如不說呢。
……
其實自從流言的事情出來後,水源除了每天派人往榮國府給賈小妞送上兩回東西和信外,已經許久不曾見過賈小妞了。
見不到人,水源整個人都像一點就著的爆竹,往往沒說兩句話,就能讓人恨不得掐死他。
水源年紀大了以後,雖然還住在宮裡,但一些嬪妃的宮室卻很少去了。
不過像是皇后以及生過他幾個哥哥的母妃宮中,倒是不曾落下。於是閒著無聊,便又在宮裡‘請’了一圈安的水源,一邊將他剛剛得的值錢玩意挑了大半他覺得賈小妞會喜歡的,讓身邊的旺財送到榮國府。一邊又派其他的隨從去將他那幾個哥哥都叫到了九皇子府。
沒錯,就是九皇子府。
幾位皇子日常開會的地方換了。
水源現在是連熱水錢都不稀罕付了,他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