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嫌棄你就是了,大不了以後只看你的右臉。”
左安安傾身湊上去,數著他的睫毛:“睡美人先生,你已經很美了,只有半張臉完好也美過千千萬萬人了,我都要嫉妒啦,所以你不用再用睡眠來保養啦!吹一口氣就醒來哦。”
左安安是太無聊了,或者面對這樣無知無覺毫無反應的陸決,哪怕心裡再肯定,再有信心,也還是擔心他會不會就這樣再也無法甦醒,那種恐慌,在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就好像洪水一樣能夠將她吞噬。
所以她不停地給自己找事情做,面對他的時候,也找各種話題來自言自語,用語言佔據自己的思維,才可以不胡思亂想。
這次也不過是照例自言自語。
只是能說的都說完了,自然而然就調戲上了。
說著還真的吹了一口氣。
那又翹又濃的睫毛排排輕顫,額前微長而輕薄的髮絲也輕輕揚起。
這個時候的陸決真是好看極了,有一種在暖陽下吹著海風的晴朗俊逸。
左安安看得有些呆,冷不丁就見那雙緊閉的眼睜了開來。
她瞬間愣住,嘴巴還維持著嘟著的姿態,吹氣卻馬上停止了。
她眨眨眼,慢半拍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醒了!”
她真氣也不輸了,抓著他的手就搖:“你真的醒了!天哪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我時時刻刻都在擔心你醒不來,天哪真是太好了!”
她激動得都語無倫次。
趴在他胸口一時控制不住情緒,聲音裡都帶上了些微哽咽。
好害怕這個人就這樣消失,這樣離開她,沒有了他,這輛車都空曠得可怕,她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這個世界。
前世今生都沒有人對她這樣真心真意地好過,終於遇到一個,她像溺水的人終於抓到支援物,再也放不開了。
陸決輕輕眨動一下眼睛,抬起手臂想要摸摸壓在胸口的腦袋,結果只抬了一點就沒力氣了,只能勉強落在她背上:“安……”
多日沒說過話,一時半會都發不出聲音來。
左安安連忙抬起身:“你說你說。你哪裡不舒服嗎?喉嚨幹嗎?我給你倒水。”
她倒了水,扶他喝了一口,他就不肯再喝了,抬頭仔仔細細地看著她:“你的傷……”
左安安笑,眼裡有些難以抑制的晶瑩:“沒事了,你看我恢復得多好?”
伸出白嫩的手掌給他看:“看,都好了。這幾道痂明後天也能掉了。掉了我就完全好了,腳上也是。”
陸決握住她的指尖,輕輕捏了一下。是溫熱真實的,她真的沒事了,那麼嚴重的燒傷,放在以前。植皮是必須的,甚至指骨燒傷的地方還要截去。
“這裡。哪裡?”
“是我們落下來的一片深山老林,你自己挑的地方啊。”
左安安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他捏她指尖的時候很虛軟無力,眼裡也是難以掩蓋的疲乏。很累似的。
“這裡是我的車子裡面,你放心,現在一切都很好。沒有任何危險,你只管好好養著。”
陸決緩慢眨了下眼。這個動作也帶著一股睏倦:“這樣,就好,你要,多加小心。”
“你放心吧,我本事大得很,保護自己,再加上照顧你,短時間內絕對不成問題,不過時間長了也不行的,你要快點恢復知道嗎?”
陸決微笑著點點頭,似乎還有話說,但到底精力不濟,看著左安安,有些不捨地合上了眼。
左安安沒來由地一陣恐慌。
“陸決!”
陸決半合起的眼皮竭力又睜開了些。
“你會醒過來吧?”
“會……你別怕。”陸決拍了怕她的手。
“我不怕,有你這句話,我就不怕了。”左安安說著又喚他一聲,沒有應,竟然是已經睡了。
左安安憂心忡忡,能醒過來是很好,可是為什麼這麼累?
不過想想他是精神力透支,疲憊是難免的,這才幾天,沒恢復過來也是正常。
給他輸完真氣,她輕手輕腳地退出來。
關上車門,拿出發電機等物什,開始做晚飯。
怕吵著他,她這幾天做飯什麼都是在外面的,先把兩隻鳥骨架燉上,電飯煲裡還熱著中午剩下的飯,她想著陸決這時候醒了,晚上說不定還會醒,就開始從桃樹空間裡摘點菜,準備做點好的備著。
忽然天上飛來一片鳥群,嗚啊啊叫個不停,從頭頂烏雲一樣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