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阮是接到了念空禪師的信,這才會上了周衛熹的當去了育王寺,這讓蕭阮一度很擔心念空禪師的安危。
現在唸空禪師平安無事,她鬆了一口氣,拆開信讀了起來。
信中念空禪師問候了她的平安,對周衛熹這樣的下場也並沒有感到意外,天理昭昭、因果迴圈,最後葬身火海實在是他咎由自取。
那封邀約蕭阮去育王寺的信還留著,筆跡十分相像,但仔細對比,彎鉤、撇捺處還是能看出稍微的不同,顯然,是周衛熹找人刻意模仿了念空的字跡,蕭阮一時大意上了當。
可能,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吧。
蕭阮陰差陽錯被引到了育王寺,親眼目睹了周衛熹的覆滅,也真正擺脫了前世在火場中死去的陰影。
“藺大哥,”蕭阮輕聲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麼知道法寧禪師的嗎?”
“難道和念空禪師有關?”藺北行納悶了。
蕭阮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是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很多人,也有這個名叫法寧的師父。”
依偎在藺北行的懷裡,蕭阮把前世的一切當成了一場夢境,徐徐向藺北行道來。
那被背叛的憤怒、那至親一一離開的痛苦、那生逢亂世的彷徨無依……所有前世的晦澀和灰暗,此刻都已經徹底煙消雲散。
“就是這樣,法寧禪師領我去撞見了周衛熹和崔茱兒的苟且,你來救我,我卻不認識你,不敢跟你走,然後我便葬身了火海,後來我就醒了,也不知道你和他們那些人都怎麼樣了。”蕭阮靠在了藺北行的胸口,心滿意足地道,“幸好我醒了,藺大哥,我心裡實在是太高興了。”
藺北行沒有說話。
蕭阮有些納悶,仰臉朝他看去。
藺北行的臉色有些陰沉,好一會兒才道:“輕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在你的夢裡親眼看著你死去,一定會瘋了。我一定會讓所有害你的人都生不如死,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就算和天下一起沉淪,也在所不惜。”
蕭阮定定地看著他,猝然掩住了他的唇,輕聲道:“噓,別胡說了,讓菩薩聽見了可不好。那都是夢,都是虛幻的,我們倆現在在一起的日子,才是實實在在的。”
藺北行低頭吻住了她。
這一次,藺北行的吻分外溫柔,從唇角開始,一點一點地摩挲著,彷彿身下的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輕輕……”他低聲喃喃地道,“這個夢,和我的有點像……幸好,幸好那只是夢……”
蕭阮享受了片刻的溫存,忽然警惕了起來:“藺大哥……你……你等一等……”
“輕輕,”藺北行啃噬著她的脖頸,低聲誘哄,“這些日子我殫精竭慮的,今日又被你這夢嚇了一跳,你是不是要好好犒勞我一下……”
蕭阮又羞又急,忍不住捶了他幾拳:“你別胡鬧,這是在書房,等晚上……”
藺北行心中一喜,一俯身,將蕭阮攔腰抱起:“那我們提前過晚上就好了,我抱你去臥房。”
剛剛踢開門,外面管家急匆匆地跑過來了,身旁跟著宮裡頭的鄭銘。
蕭阮滿臉通紅,從藺北行的懷裡跳了下來,用力地踩了藺北行一腳,飛一樣地跑了。
鄭銘沒眼看了,硬著頭皮忽略藺北行那鐵青的臉色,結結巴巴地道:“靖……靖安王……陛……陛下有旨請你入宮……”
藺北行惱火極了。
小團兒、周衛旻,這一個個的都是存了心和他做對嗎?
是時候給周衛旻選秀納妃了!
作者有話要說:藺北行:說書的安排一下,我要和輕輕二人世界。
醋哥:……
藺北行:王府的寶貝隨你挑。
醋哥:必須安排!誰不安排我和誰急!
第120章
以前周衛旻總愛宣蕭阮入宮;和蕭阮聊聊從前的舊事,這一陣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改了性了,動不動就宣召藺北行入宮。
藺北行這一去;便去了好幾個時辰;連晚膳都直接在宮裡頭一起用了。
這下輪到蕭阮記掛藺北行了,小團兒叫的“娘”也不再悅耳動聽,反倒是無意識得捏著小團兒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教了“爹爹”。
眼看著戌時都快過了,蕭阮有點著急;藉著散步消食的名頭到門口去張望了幾眼,正好;藺北行策馬回來了。
翻身下馬;藺北行將韁繩遞給了下人;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握住了蕭阮的手,戲謔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