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歲的姑娘,溫柔款款,百般挑逗,把平王勾得心癢癢。
看慣了這麼一味迎合自己的俏佳人,再見平王妃那張永遠冷淡的臉,便覺得平王妃有些面目可憎。
再加上,身邊所有人,都給平王妃施壓,要求平王收了程嫣。
這倒不是為程大人考慮,而是為他們自己考慮。打壓名門,提拔新貴,自然需要給平王送女人來聯絡感情。數十年,平王府就只有平王妃一個,大家都紛紛猜測是怎麼回事。
如今借程嫣一事,大家都在試探平王夫婦的接受程度。
“所有人都在給娘施壓?”公主喃聲問。
奶嬤嬤嘆氣,“是啊,那些人都推自己的夫人,來遊說王妃。連平王都被那賤蹄子攛掇著找王妃,跟王妃說什麼大度之類的話。”
奶嬤嬤氣道,“王妃不是不大度,而是之前王爺一直沒這樣的打算,王妃以為就這樣了。誰知道現在,王爺給她鬧這麼一出。王爺真是糊塗了,為了城池,還真打算讓那個賤蹄子跟王妃平起平坐啊?”
“娘怎麼說?”
“王妃說,納人入府可以,想跟她地位一樣,不可能。王爺若敢鬧平妻一策,她就當堂撞死以名志,”奶嬤嬤紅著眼,求公主道,“王妃一直在為公主和郡主考慮。若王爺成了……,日後公主和郡主的身份絕不可同日而語,王妃不可能讓公主和郡主的地位受到動搖,不可能讓公主去給一個同齡姑娘請安。公主,你去勸勸平王吧,他不能這樣對王妃。”
公主沉默:某個層面來說,娘已經屈服了嗎?
她心裡有些傷心:自己那個跟仙女似的娘,一貫不把誰放在眼底,到今日,卻連自己的婚姻都保不住。
求爹?
公主不屑,爹一向不著調,求他沒用。還得靠自己!
當夜回去,公主依然煩惱著這件事。她越想越氣,把火發洩到秦景身上,“你們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壞,就會欺負我們女人!”
“屬下並未欺負你,”秦景不接受她的說法,“公主不能這樣說。”
公主知道自己說錯話,便給秦景道歉。她伏在秦景肩上,把自己爹孃的事情一說,鬱悶道,“秦景,娘雖然總兇我,都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可她是為我好,她不該遭受這樣的待遇。”
秦景當忠實聽客,不加以多言。
公主看著他,“你記恨我孃的不通情嗎?”
“不。”
“那你願意幫她嗎?”公主小聲問。
秦景轉眼看她,“公主,你不用跟屬下這樣說話。”
他淡淡道,“你要屬下做什麼,屬下絕無二話。你不必試探屬下。”
公主抱住他脖頸,蹭了蹭。外界的各種寒冷,讓她更加喜歡秦景。你看,陳昭、霍青、平王,他們各有各的壞,在外面多風光多有本事,卻都讓女人傷心。你看秦景這樣好,他就沒讓她傷感過。
公主和秦景溫存了半天,才說出自己的決定,“我爹這個人,我最瞭解了。他根本不愛什麼美人,程嫣能得他的眼,靠的根本不是那張皮,而是程嫣父親許給我爹的好處。我爹腦子裡除了皇帝還是皇帝,別的人別的事,不同程度上,他都能犧牲。所以解決這件事,很簡單,讓程大人失去利用價值。當程大人沒有價值了,程嫣就算是絕色佳人,我爹也不會心動。”
她頓片刻,垂目道,“但其實,我孃的地位會很危險。我爹要打壓名門,現在打壓,入了鄴京後還要打壓。什麼時候,我孃的處境都很艱難。這是我爹的政治抱負,我也沒辦法。”
秦景溫聲安慰她,“王妃不會讓自己那麼被動的。”
公主笑了笑,也對。這一次是太過措手不及,讓平王妃沒有準備。但看那日程嫣被平王妃罰跪一事,就知道平王妃在慢慢緩過氣。一切會好的。
公主道,“秦景,我要你出行一趟,打破程大人的佈局。他要聯絡周圍幾城向爹投靠,我要你偷偷潛去,或囚禁或殺人,打破這種聯盟。同時,我會給大哥寫信,求大哥佈置破城。”
她遲疑下,“希望大哥不要拒絕。”她也不確定劉既明會不會答應她,那雖然是她大哥,可也是爹的兒子。劉既明會不會幫平王妃,公主不確定。
“不過,只要秦景你能成功,大哥出不出手,都起碼成功了一半。”公主很快振奮。
秦景點了頭,這樣的任務,對他來說並不算艱鉅。當他是陳昭影衛的時候,就經常出這樣的任務。秦景至今沒有把南明王府的隱秘跟公主坦誠,他當然永遠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