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嬰渾身一震,抬眸,對上男人冰冷中透著些揶揄的眼神,慌亂地垂下腦袋,白嫩的小手緊緊揪住夾在兩人之間的薄被。
暗暗咬牙:姑奶奶不弄死你就不姓寧!
晏允見她低頭,只當她此刻正在做最後的思想掙扎,一點不著急地踢掉腳上的靴子,翻身上床,將人抱到自己腿上。
想到下午亭子裡的那一幕,止不住蹙眉,俯身在她頸項咬了一口,似乎還不解氣,唇齒在那塊紅印上來回輕碾。
忍著怒火的寧大佬,被他這突然的一下,疼地輕嘶一聲,終於忍不下去,伸手推了一把眼前的男人。
結果。
根本就推不開。
好氣!
她越是生氣,越是冷靜,目光掠過晏允側臂上戴著的一枚極小的銀色錐形暗器,右手不經意攀上他的臂彎,嘴上卻軟軟地開口:“你……你停下,我……我自己來。”
晏允聞聲身形一頓,著了魔一般稍稍退開身,與此同時,寧嬰右手的食指指尖因為他的動作,被那枚錐形暗器劃出一道略深的傷口,頃刻間冒出數顆血珠。
她彷彿沒有感覺一般收回右手,俯身吻上眼前人的唇,目光在對上他那略含震驚的目光,羞憤出聲:“把眼睛閉上。”說罷,唇舌頂開他的牙關,柔軟纖細的雙手發著顫拉開男人的衣襟。
假裝老司機的母胎單身狗王爺,對上我們的真·老司機大魔王,三兩下就把魂給丟了。
此時的晏允哪裡還有剛才的兇狠冰冷,完完全全就跟個傻子似地乖乖閉上眼,手腳僵硬地不知道往哪裡放,感受著口腔裡滑動的柔軟,內勁隨著心火狂亂地在體內躥動。
那雙他牽過捏過的手正一點點開啟他的衣衫,十指帶了火一般,落在精壯結實的胸口上,指尖輕輕勾挑起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如果晏允這會兒的神思還有半點清明,一定會發現空氣中的氣味有些許淡淡的血腥味,此刻在他胸口撩撥的手指柔軟溫熱,卻溼漉漉的一片。
纖細白嫩的指尖冒出成片的血珠,一點點鋪開在男人的胸前,寧嬰挑著眉,突然收回舌頭,重重咬了一口男人的上嘴唇,指尖一挑,在他胸口落下最後一筆——
一道血咒符文赫然出現在起伏不定的胸膛上。
晏允吃痛地皺了一下眉角,掀開眼皮的一剎,對上那雙與之前的驚慌失措截然不同的平靜雙眸,心口微微一突。
他剛準備提氣的剎那,臉上的表情兀地一愕,冷眸直逼眼前的女人。
卻見她慢條斯理地拉上身上的薄衫,語氣冷淡:“動不了了是嗎?”
晏允眉頭緊蹙,來自身體的禁錮告訴他,他被眼前這個女人給騙了。
寧嬰冷哼一聲,抬手將血珠微凝的食指放入口中舔了舔,動作利落地翻身下床,從一側的梳妝檯前取下一塊巴掌大的鏡子,拿到晏允面前。
鏡子裡的男人戴著黑色的半臉面具,卻掩蓋不了他此刻漲紅的臉頰和頸項,形狀漂亮的薄唇被咬破了皮,此刻正滲著血。
這些都還不算什麼。
真正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胸口血色猩紅的一串符文。
徹底清醒過來的晏允,眸色倏然變冷,啟唇:“你…………”
寧嬰站在床邊,歪著腦袋朝著他挑了挑眉,隨手將鏡子丟在床上,一面轉身朝茶桌方向走去,一面語氣輕嘲:“禮尚往來。”
晏允沉下眸,出聲警告:“別忘了你剛剛吃的奪心丸。”
寧嬰拿著一隻鑲金邊的茶盞轉過身,緩步走到他身側,順手取下他臂側的錐形暗器,姿態優雅地跪坐到他面前,將手裡的茶盞和錐形暗器放到兩人之間的薄被上。
然後。
伸手拉起他的右手。
半乾的長髮隨著她俯身擦過男人的手腕,淡淡的癢意撩得晏允眸光一顫。
忽地,她又將手鬆開。
晏允暗吸了一口氣,心底劃過一絲莫名的失望。
寧嬰則撿起剛剛被她丟在一旁的玉釵,歪著腦袋,揚了揚手裡的玉釵,一臉單純無辜地表情,好奇地問:“給我的?”
晏允眼角一僵,移開視線。
她挑了挑眉,神色自然地拿著那支玉釵,隨手綰起長髮。
重新將他的手腕拉到身前,寧嬰拿起面前的暗器,錐尖對著男人的手腕一劃,連串的血珠自腕上的血痕滾落。
她拿起茶盞接住晏允的血,這才心情不錯地抬眸對上這會兒跟個被放血的小雞仔似的瑞王爺,輕啟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