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反問道,身子卻慢慢的走到了彥鈴的身前,伸出手極為溫柔扶起她癱坐在地上的身子。
“沒事了,這一次我吸收了很多生機,足夠你活很久很久了。”那人這般說道,方才臉上的風雪在那一刻盡數消融,化作一池盪漾的春水。
說著,他伸出了手,輕輕撥開了彥鈴眼前凌亂的髮絲。
彥鈴的頭猶如撥浪鼓一般左右搖晃起來,她的眸子中不知何時浸滿了淚水,“不要再錯下去了,天哥,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遲早要死的。”
是的,這忽然從劍寒城太守府邸中走出的男人,便是古方天。
而彥鈴的一番話,加之此刻太守府中的屍骸,無疑證明了古方天其實才是這接二連三命案的真正凶手。
“說什麼傻話。”古方天自顧自地說道。“你是神,你怎麼可能死,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沒有人能再傷害到你。”
他的眼中此刻似乎只剩下了彥鈴,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此言一落,他又一次伸出手按在了彥鈴的胸口,眸子中黑芒一閃,磅礴的生機便在那時湧出他的身體,就要順著他的手臂湧向彥鈴的身軀。
“不要!天哥!”淚水終於在那時從彥鈴的眼眶中湧出,她搖著腦袋,極力抗拒著這奔湧而來的生機。
只是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抵禦這生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生機入體,她的臉色在那時再次變得紅潤起來。
這一切都被一旁的蘇長安看在眼裡,可出奇的是,他只是看著,卻並沒有半點阻止的想法。
直到古方天終於將吸食來的生機盡數灌入了彥鈴的體內,他方才收起了自己的手,隨即抬頭看著依然哭成了累人的彥鈴,極盡溫柔地說道:“沒事了,一切有我。”
言罷,他輕輕將彥鈴的身子放在一旁的立柱上斜倚著。
終於是轉身看向一旁一直同樣看著他們的蘇長安。
“古侯爺,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吧。”
蘇長安說道,聲線低沉得好似能滴出水來。
古方天的臉色卻出奇的平靜,他回應道:“解釋?我需要為什麼做出解釋?”
這樣不鹹不淡的態度與蘇長安記憶中的古方天簡直判若兩人。
他的眼睛睜得渾圓,聲線在那時也不禁大了起來。
“時至今日,你已經在劍寒城犯下五宗命案。死在你手中的百姓已過八百之數,你說你應當給我何種解釋?”
“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面對蘇長安的質問,古方天的臉色依舊冷峻得好似一潭死水。一如他此刻的聲線一般,波瀾不驚。
“該殺之人?董大仁該死,可他府上的親人呢?護衛呢?僕人呢?他們亦都該死嗎?”蘇長安覺得古方天此言極為荒誕,他並不滿意這樣的答案,因此又一次出言問道。
古方天卻搖了搖頭,極為平靜地說道:“我所言的該殺,不是因為他們該死,是因為彥鈴要活。所以他們變得死。”
“你!”蘇長安被這話激得一時間不知但說些什麼。
若不是此刻站在自己面的人真真切切的就是古方天,他根本無法相信那位曾經和善的侯爺此刻會變作這般模樣,更不會相信這般言論竟是出自他口。
“長安,若是有朝一日,羨君落到如此田地,你會如何去做?”古方天似乎看出了蘇長安此刻內心的不鬱,他笑了笑,嘴裡問道。
這個問題讓蘇長安一愣,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自己不會再讓任何他在乎的人受到傷害。可若是此刻他與古方天的位置對調,他是否也會做出與之一般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他如實說道。
“但是我知道的是,羨君並不會願意這樣活著,就好像夫人一樣,我想她也不願意這樣活著吧。”說著,他轉頭看向了一旁已經哭成了淚人的彥鈴,眸子中閃過一絲不忍。
“你懂什麼!?”這話似乎戳中了古方天的痛楚,他一直平靜的聲音在那一刻變得高亢了起來。“我們這麼辛苦才走到了一起,憑什麼剛剛相遇就又要分離!憑什麼!?”
蘇長安很理解此時此刻古方天的感受。
他也曾一次又一次的與自己在意的人生離死別,那種無助與痛苦,言辭難表。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有權利去決定別人的生死,所以你沒有權利殺死他們,同樣也沒有權利要求她這樣活著。”
古方天聞言笑了起來。
“我為什麼不能去決定別人的生死?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