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暗想,是不是自己不回來都不會有人知曉。
卿姒躺於床榻之上,望著頭頂的繁複的帳花,陷入沉思之中。倏爾,她猛地翻身坐起,浣鶩笛落在八景宮了!
她方才嗑瓜子時,嫌它礙手,便暫時扔在了旁位上。這倒沒什麼,她主要是擔心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要是道德天尊耍賴將其收回了怎麼辦?不然又如何解釋他無緣無故地送自己仙丹,畢竟以他老人家那番做派,一天到晚什麼“天命”啊、“定數”啊的掛在嘴邊,名堂多的很,十分可疑。
卿姒這樣想著,不免擔憂,連忙下床打算再去一趟八景宮。
還未行至大門口,就見那處一片擁堵凌亂。
竟是數十名仙侍搬著一些雕刻精緻的紅木箱子和若干盆奇花異草入府而來。
卿姒挑眉,方才回來時不還沒有嗎?怎的一下子就搞出如此大的動靜?裡桑也不管管?
一仙娥趾高氣昂地指揮著搬東西的仙侍,嘴裡不停地重複著叫他們小心些,別磕到碰到,公主的東西若是壞了他們擔待不起。
卿姒認出來,那位仙娥乃是昨日跟在慕澤身後,哭喊著求他先去看靈蔻公主的那個。不過,她昨日與今日形容甚遠,氣勢不一,叫人不仔細看,還真分辨不出來。
另一位小仙娥湊到她身邊,語帶不解:“銀苓姐姐,公主只不過是暫時在上神府上修養,怎麼你把天毓殿的東西幾乎都給搬來了?”
被喚作銀苓的仙娥聞言,面露嫌棄,尖聲道:“你傻啊,公主這一住,還能輕易搬回去嗎?你何時見過上神府上還有其她女子?”
小仙娥委屈地道:“可,可上神府上原來不就住著一位仙子嗎?好像還是玉京山來的。”
銀苓冷嗤一聲:“那又怎樣?你沒看上神現在都沒空理她了嗎?上神如今一心在公主身上,寸步不離地守著公主,哪還顧得上她?估摸著過幾日,她便會被上神掃地出門了。”
卿姒平靜地聽著,並未停下步伐。
小仙娥看見她,頓時大驚失色,可那銀苓卻一臉無謂。不過這九重天上,規矩還是有的,她二人齊齊行了禮:“見過上仙。”
卿姒淡淡地“嗯”了聲,接著朝門口走去。
銀苓卻倏地驚呼一聲,姿勢刻意地朝著她撞來,卿姒眼眸微眯,身形一閃,銀苓擦著她的左肩撲倒在地。
小仙娥連忙迎上前來,銀苓痛呼一聲,氣急地推開她道:“你方才為何撞我?還害得我差點衝撞了上仙!”
小仙娥聞言,一臉愕然,銀苓拿眼瞅著卿姒,觀察她的反應。
卿姒輕笑一聲,這等拙劣的整人手段,還真是……別緻,哪有人整人時把自己搭上去的?幸好方才自己閃得快,不然左肩若是被她那一撞,怕是又得痛個兩三天。
可她能躲過,不代表銀苓的所作所為也能被原諒。這位天宮上的小丫頭還真是可笑,自以為能整她一番,卻不知她整人的時候,怕是這小丫頭的奶奶都還在襁褓裡吸手指玩。
她蹲下身,與銀苓平視,面露擔憂道:“你怎麼樣啊,有沒有傷到?”
銀苓面上劃過一絲得逞,咳嗽一聲,拿腔作勢地道:“就是手有些疼,其它沒什麼大礙。”
卿姒拉長嗓音“哦”了一聲,關懷她:“你走路得小心點啊,別再這麼莽撞了,在陸上倒也無妨,要是一不小心掉進湖裡,花了妝容,溼了衣衫,那可怎生是好?”
銀苓眉頭微蹙,像是不願被別人如此“詛咒”,她站起身來,剛想開口,身子卻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極速往後退,她尖聲驚呼,“撲通”一聲,直挺挺地掉入湖中。
她在水裡不停地撲騰著,猝不及防吃了數口湖水,臉上的妝被水暈得一塌糊塗,黏在臉上,著實有幾分��恕�
卿姒大驚小怪頗為惋惜地道:“哎呀,不是都提醒你了嗎,怎麼還是掉湖裡了?”
“救……救命。”
這嘴巴一開一合的瞬間,又吃了幾口湖水。
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一條黑魚躍過,堪堪停留在銀苓面前。它的魚尾不停地拍打著,濺起的水花盡數落在銀苓臉上。
大黑真是好樣的,也不妄此前餵了他許多魚飼料。
卿姒哼著小曲兒,步履輕快地朝八景宮行去。
道德天尊到底還是有那麼些德高望重的優良品質,十分乾脆地將浣鶩笛還給了她。
卿姒的愧疚之意還未湧上心頭,忽聞他道:“本君聽聞,溢玢琴的琴絃被魔族率先尋到了?”
卿姒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