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不在那些兇橫的修士,也不在猙獰的兇獸,只在你內心。
許易陽忽然明白了這一點,就對前路充滿了希望。若當真是那種需要修為到一定程度,擁有各種力量才能闖蕩的話,那麼他還真是走入了絕境。如今,既然是這樣類似澄海秘境的關卡,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若是自己信念動搖,那麼死便死了,有什麼好可惜的!一個不能秉持自己信念的人,如何修得大道?
這就是許易陽在內心深處告訴自己的話。
一有了這樣的認知,許易陽的臉上,便依稀有一絲笑容出現。而正是這一絲笑容,讓原本壓抑凝重的氣氛,也稍稍的舒緩了起來。
尤其是楊破軍,他清晰地看到了許易陽的微笑。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可是沒有理由的,他原本緊繃的心絃,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世間事,原本便是如此。一個覺得不好,要大禍臨頭,自己就將自己給嚇死了。而就算真的身陷危機之中,只要有一個人開口笑一笑,一群便也都跟著笑了,什麼危險什麼緊張,也都緩解下來了。
而身為修士,楊破軍的感覺自然遠比凡人敏銳,他清晰的感覺到了許易陽身上忽然傳出一股放鬆之意。
為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許易陽此刻再也不像開始的時候那樣,充滿了緊張,而是顯得胸有成竹一般。
向前走了一步,楊破軍終究還是沒忍住:“我看你……”
許易陽哈哈一笑:“是的,我覺得我們能闖過去。”
楊破軍不由一愣——許易陽,竟然是因為這個而放鬆了下來的嗎?
這可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要知道,就算是大乘期的修士,也都是狼狽而逃的啊!
許易陽瞥了楊破軍一眼,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當下輕笑起來:“你難道沒有發現?所有的法陣,都不會有超過我們無法應付的危險。就算是先前那個,我們遭遇修士大軍,又如何?此間主人,只想把握人心,讓我等改變心意!唯有如此,死局才會出現。若是我等能夠秉持本心,絕不動搖,他有能奈我何!”
楊破軍仔細一想,似乎還真是如此!
向前一步,許易陽看到了前方長廊之中,赫然是一組雕像。這雕像,乃是幾名峨冠博帶的老者,正依在樹下飲酒談笑。居中的那老者,一雙眼睛細長,雖然只是雕像,可是浩然氣息卻撲面而來。在那老者左側,卻一名衣衫血紅的老者,相貌古怪,一股陰毒之氣。而另外一個,卻身穿皮衣,粗豪狂放。
許易陽和楊破軍兩人不由皺起了眉頭來——這三個雕像乍一看上去,卻和如今修練界的格局有些彷彿。那居中老者,分明就是道門修士,陰毒之氣顯露的,自然便是魔宗修士了。而那身穿皮衣的,不是邪道修士又是何人?
那麼……妖族呢?
兩人仔細看去,卻怎麼也不曾找到。
難道,那時卻沒有妖族?
兩人在那裡嘀嘀咕咕的,卻沒想到真的說中了事情。修練界一直有一個傳聞,那就是以前並無什麼小世界、修練界、仙界之分,而是一個漫無邊際的龐大世界。那個時代,就被稱之為上古時代,那時的修士,自然便是上古修士——而如今道門、魔宗、邪道的道統傳承,便是從那時候開始的。至於妖族……沒有說法。
只是,後來不知為何,上古時期的三大道統,卻忽然混戰起來,最後決戰之時,那龐大無匹的力量四散開來,竟然將整個世界都擊碎了!
其中一部分修為高絕的修士,護住了部分破碎的世界,就形成了如今的仙界。其餘的世界碎片之中,卻也不是就毫無人煙,卻依然有一些修士存在。他們修為不足,卻也是勉力穩定了一些世界碎片,更是將其相互勾連了起來——這便是現在的修練界。
至於一些沒有人看顧的世界碎片,自然都是些價值不大的碎片,慢慢就成了如今的小世界。
這就是修練界流傳的歷史。
至於真假,沒有人知道。
眼下,看著眼前這三尊雕像,許易陽和楊破軍慎重了起來。雖然說有分金蟲這等對付傀儡的絕佳幫手在,可是上一次分金蟲損失慘重,如今還沒有恢復過來呢。
剛要向前,許易陽卻忽然心頭一動。
“一直被這隕落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上古修士玩弄於股掌之間,卻有些心中不快意。”許易陽忽然止住了楊破軍的動作,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此地,乃是動用了大神通,構築出了一方世界,其中靈氣純淨濃郁,你我即使在此處都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