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先不要說得太早。”隨著一團火焰,必方也出現在眾人眼前:“我與白澤自打做妖獸時便相識,白澤是個什麼樣的性格,沒有比我更清楚的,雖說那一個白澤有些個機謀,可是若論除魔衛道的決心,還是眼前的白澤最忠貞,白澤以前就一心要相幫下界妖怪,因為自己下界出身,知道妖怪有好有壞,不能一棒子打死的,所以對辯妖識鬼格外細緻,總要手下留情些,那一個白澤正義感倒不見得有這麼強,空有計謀也做不得數,做仙人,還要有那一顆仁心。
“白澤人緣倒是一向不錯,雖說咱們百十年不曾見他,只當他沉睡,不想另一個倒與三界為敵,做起亂來,咱們這幾個與他不曾有交集,可難保他沒有跟其他的仙人招安。”瓊海修羅道:“本座可是聽說,他有門路,把枕玉都給盜下來了。”
“仙界他的仙友不少。”夜叉道:“總有願意捨命相幫的。”
必方道:“為今之計,自然是先要與冥界借來天下無雙,方才能讓那個白澤與這個白澤重新合二為一,憑著白澤的一腔熱血,定然不會再讓明月為非作歹下去。”
“冥界?”瓊海修羅皺了眉頭:“本座與他們交情倒不算太深,夜叉,你有辦法麼?”
夜叉咂咂舌:“本神雖說以前與他們共事過,可多少年不曾去了,且二公子的脾氣,可不大好招惹,他未必願意借出那種寶物。”
“那小神也只得親自前往了。”白澤大義凜然道:“小神自己做事自己當,也只得老著臉皮去找二公子說清狀況,那明月是與三界為敵,冥界總也不能坐視不理,那仿冒的小神驅使妖鬼,少不得得算上他們冥界一份。”
說著,隨手畫出一道光圈,便要往裡去,臨行前想了想,對我伸出手來:“小神不在,不知道他們要說些什麼陳年往事取笑,壞了小沈的聲望,索性你也跟小神來罷!”
我一聽又能前往冥界旅遊,趕緊跟了上去,眼前一花,光門便合上了,瓊海修羅他們又在後面說笑了些什麼,也完全聽不清楚了。
裡面別有洞天,是一個大大的廳堂。
進了廳堂,白澤關上大門,竟嚴絲合縫,全然瞧不出那裡曾經有個門。
廳堂八角形,每一面牆有一個朱漆鑲黃銅獅子門環的大門,壁上都是活靈活現的壁畫,五顏六色繪著簪花仕女,有遊玩的,有浣衣的,有騎馬的,有彈琴的,眉目帶笑,彷彿能走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竟然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夢裡來過一樣。
白澤推我一把,道:“有什麼好看的,快走。”
我一下腳,腳底綿軟,不想腳底竟是一寸多厚的絨毯,古典的花紋,看上去十分精美,如踩踏在雲朵上一般,奢華無比。
白澤隨手推開一扇門,我探頭一瞧,裡面竟然是一道水簾,浩浩湯湯的流瀉下去。溼漉漉的撲面都是水氣,往下一看,是灰濛濛的懸崖峭壁,萬丈深淵。深的教人眼暈,我趕緊把腦袋縮回來,不禁覺得心有餘悸,這要是摔下去,估計非死不可。
我忙問:“這該不會是水簾洞吧?”
白澤道:“白丁,水簾洞是齊天大聖的住處,這是冥界的入口之一,四通八達,倒方便的很,剛才便是忘川,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
四下轉了一圈,又開啟了一扇門,那個門裡漆黑無比,冷風刺骨。
白澤好像認出了路徑,信步走進去,我忙跟上,只覺得冷的渾身哆嗦。
走了幾步,前面閃耀出幾點藍盈盈的火焰,白澤忙說:“快跟上,是鬼火,有二公子的鬼差。”說著拉著我往前趕,果然,有兩個怪物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議論什麼,那兩個人一前一後,身量相同,長相相同,都穿著白色長袍,最出奇的是,兩個人的胳膊竟然長的能碰到地面,根本不像是尋常妖怪。
這兩個長手人看見了白澤,一下子愣住了,行了禮,異口同聲道:“是辟邪神?不知辟邪神來二公子的地界,所為何事?”
白澤忙道:“小神找二公子有要事,爾等可速速前去通傳。”
兩個長手人露出一模一樣為難的表情:“二公子此時正是心煩意亂,吩咐著不想見客吶!”
“不想見客?難道他知曉小神要前來?”白澤皺眉道:“那二公子在哪裡?”
一個長手人道:“我們剛才也正在談論,二公子這幾日不肯出門,還大發脾氣,空留下不少的事項,無人可稟報。”
白澤這下子犯了難,道:“小神此番前來,確實是有要緊之事,是跟明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