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蘭不得不動用了“鼻”符篆來試著尋找那個臭味。
她很不願意用這個符篆的,因為裂隙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
而且,此處離城不是很遠,很有可能會聞到城裡人的味道——你說人什麼味道?
一般凡人是臭味居多,因為,人吃五穀雜糧,是會放那個什麼的,啊?
當然,講究些的人會比較清潔、會用香料,可是,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還是很難聞的。——恐怕也僅次於裂隙的味道了。
她在美人城的時候就領教過了,之後非必要的時候,她都用符篆把嗅覺調整到凡人的水準。
拾蘭皺眉聞著各種詭異的味道,忽然覺得,自己找到仙師們都不愛入世的原因了。
她忍著聞了一會兒,卻沒有聞到裂隙的味道,連忙終止了符篆的作用,讓鼻子回到凡人的嗅覺範圍,休息休息。
拿出玉蘭謹帕,拾蘭打算在低空繞一圈找找看,找不到就先去接孫六空了,沒聞到味道,應該不是裂隙,也不用著急了。
繞著方圓5裡的地方繞了一圈,還真給找到了,在一處不高的山頂上,有兩間茅草房子,外面還有個人在走動。應該就是了。
拾蘭落到那人看不到的山道上,轉換好形象。轉過彎,一陣山風吹來,帶過來一陣濃烈的異味。也不是臭,反正很不好聞——拾蘭一下子明白,這就是那個女人了;也一瞬間明白為什麼王老闆一家人都反對小兩口在一起了。
唯一還疑惑的就是,她的男人難道聞不到這個味道嗎?
帶著疑問,拾蘭悄悄又調整了下自己的嗅覺,向著那女人走過去了。
拾蘭此時是個遊方郎中的打扮,四十歲左右,留著三縷鬍鬚,扮得頗有樣子。
遠遠地,那女人面目普通、身材瘦小,看起來不超過18歲,一副婦人打扮。正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看著拾蘭走近。
拾蘭離她有一丈遠的時候站住,拱手,問道:“這位小嫂子,在下乃是遊方郎中,姓蘭,迷路至此,想討碗水喝。多謝多謝!”
那女人轉了轉身又站住,開口道:“你這郎中,就沒有聞到什麼氣味嗎?還敢向我要水喝?”
拾蘭順著她畫接道:“聞是聞到了,想是小嫂子身患有疾,才至如此。不知,可否讓在下探脈?”
說完半天那女人低頭不語,拾蘭發覺,她居然在哭!拾蘭忙道:“不讓就不讓,你不要哭呀!”
那女人擦淚道:“不怪你。我是想起,連我的親生父母都厭惡我,說我是惡鬼。要不是怕我死後找他們,恐怕生下來就把我溺死了。這麼多年,只有你這郎中說我是病了。”
拾蘭道:“這,世人都是喜歡,啊,我是說,我只是猜測,不一定能治癒的。”拾蘭想起自己的身世,有些走神了。本來想說,世人都喜香厭臭的,連忙改口了。
兩人一起走到茅草房外面,女人拿了木椅子過來請拾蘭坐,又去點了火燒水。
等水開的時候,拾蘭問了女人的身世——以瞭解病因的藉口,以及身體狀況。
這女人姓白,沒有名字,原本也沒人叫她名字。
別人提起的時候都說她“臭死了”,久而久之,這就成了她的名字了。
她丈夫王仲虎帶走她之後,給她取名叫白秀秀。
白秀秀的爹孃兄姐乃至族中的親人都沒聽說有像她這樣的。
剛出生時,味道還不像現在這樣大,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內。
她娘雖然不喜,但還是餵養她長大。
到她十歲的時候,她身上的味道更加重了,家人終於受不了村人鄰居的指責,讓她在遠離村子的田地邊搭了窩棚獨居。過一兩個月給她送點米麵什麼的,讓她不至餓死。
她從小就飽受別人的嫌棄,就一直努力保持身體潔淨,連獨居的時候,也設法洗澡,卻仍然去不掉身上的味道。
不過,也幸好這身味道,讓那些不懷好意的的人都望而卻步。
那是她第一次覺得身上的味道也能帶給她好處。
拾蘭問起她丈夫王仲虎,白秀秀道:“他進山去了。只有他不嫌棄我,還說這味道好聞。我不跟他跟誰?”
拾蘭很驚訝,道:“這倒是天作之合了。你自己能聞到自己的味道嗎?感覺如何?別的味道,比如飯菜的味道你能聞到嗎?”
白秀秀笑道:“我聞不到自己有什麼味道,飯菜的味道倒是能聞出來的,還有花呀香粉什麼的,都能聞到。”
拾蘭趁她去添柴,用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