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徑直前往地圖中,標註著“魔珠”的位置。
一路上,正面遇上的怪物不少,她都是速戰速決。
對於有些跟在後面的,或是從側面追來的,她都置之不理,只管埋頭向前。
偶爾有一兩隻能正好湊到眼前,大多都追著追著就放棄了。
儘管如此,她收集的魔珠也有近五百顆了。
掛在頸間的玉管,忽然嗚嗚咽咽響起來的時候,她剛結束了和沈無言的聯絡。
前來接替的結丹修士隊伍已經開始繼續推進,有兩三個不聽禁令的刺頭,被靈珠弄得爆體而亡了。
他擔心任之初,問問情況。
順便,也想知道,拾蘭和任之初有沒有其他的應對之法。
拾蘭只告訴他,任之初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閉關,暫時無恙。
想了想,又轉述了任之初關於墨藍斗篷的話,希望同樣精於煉器的沈無言能有所啟發。
結束聯絡之後,正在想,看在任之初還身處危險之中的份上,就不怪他了吧。
就在這時,玉管嗚嗚咽咽響起來了。
拾蘭一驚,托起玉管看看,又向四周觀望著,凝神細聽。
除了從她手中玉管傳來的聲音,遠遠地,還有一個相同旋律的聲音在呼應。
只是手中玉管的聲音比較清脆,遠處的比較低沉些。
循著聲音,拾蘭慢慢向左前方前進,那邊,也是她原本的目的地。
本來還擔心一直響著的聲音引來怪物,後來才發現,遇到的怪物並沒有增加,似乎,只有她能聽到那段不斷重複的旋律。
同樣的旋律不同的音色,拾蘭聽著聽著,也不由得在心中跟著重複起來。
只覺得,似乎是一雙愛侶在傾訴衷腸,同樣的言辭,同樣的深情。
若不是,不時出現的怪物打斷,拾蘭覺得,自己的眼淚就要流下來了。
生母遺書說,讓她帶著著玉管來秘境尋找父親,原本她還疑惑。
現在看來,這玉管應該也是成對的,靠近到一定距離就會互相感應,發出聲音來。
當年,父親母親也是聽過這旋律的吧,如今,卻只有她來聽了。
越靠近,另一隻玉管的聲音越清晰,旋律沒變,聽起來卻似從刻骨的相思,變成了即將相見的喜悅。
拾蘭的腳步,卻越發慢了。
她此時已經走到了一片滿是雪白沙礫的平原上,前方,似乎有種很恐怖的力量——不,神識中,前面只有一個巨大的坑,並沒有怪物,但是,心中的恐懼感是從何而來的呢?
拾蘭被這恐懼感壓抑得放慢了腳步,卻一直在前進。
她給自己加上最強的防禦符篆,本命法寶前後護持,咬牙前進。
走到坑的邊緣,她的腳步不停,一步踏出,本來在身後防禦的紙刷地一下變長,彎折,一半還在背後,一半到了她的腳下,帶著拾蘭,順著碗狀大坑的邊緣,順勢滑向坑底。
拾蘭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瘋了,怎麼會覺得這個大坑,有方圓百里那麼大呢?
她的牙齒已經開始格格直響了,心中的懼意幾乎讓她想拔足而逃。
可耳邊依然響著的聲音,和她的倔強,都支撐著她,讓她繼續向前。
整個大坑,也都是和上面的平地一樣的白色沙礫,拾蘭專注地傾聽兩隻玉管相和的聲音,最終,停在了坑底正中心。
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
另一隻玉管,被埋在地下了嗎?
拾蘭讓本命法寶保持戒備姿態,用神識向下感應了一下,發覺玉管所在的深度不到六尺,便蹲下身,開始動手清理沙礫。
手剛接觸到一塊不規則的白色石塊,心中的恐懼感就消退得無影無蹤,從指尖傳來的,明明是石頭的觸感,拾蘭卻彷彿看到了一座大山,不,一座大山般厚重、高大的背影……
打消了把石塊撿起來丟到遠處的打算,拾蘭轉而把這奇異的石塊放進了乾坤袋。
手中的石塊一消失,沉重的恐懼感又侵襲而來,拾蘭連忙再次撿起一塊白色石塊,不出所料……
拾蘭一手那乾坤袋,另一手不停地撿拾石塊。
說來也怪,方圓三尺的範圍,拾蘭撿拾了幾百塊大大小小的石頭,相當於下挖了半尺,可地面上,還是石頭!
拾蘭心覺有異,手卻不停,站在自己挖出的坑邊,繼續,手夠不到了就用靈力去撿。
很快,就挖到了五尺深,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