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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身後傳來長長的、長長的吁氣。

來到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前,夏大夫將栩栩送上馬車後,回頭與吱吱寒暄了幾句,大抵是說以後彌途要交給她一人來打理,可是辛苦她了之類的話,又道一有閒空便會回來探望幫忙。

衛巖因著夏大夫交代的那個懲罰,只好乖乖跟著夏大夫上路,做起了趕車的馬伕。

在吱吱和身後一群人的注視下,馬車漸行漸遠。

“保重,一定要保重啊……”吱吱拉著孩子,一直揮著手,直到馬車化作遠處山脈的一點。

馬車上,夏大夫將一個用著手帕抱住的厚厚一本書籍交到栩栩手上,微笑道:“這是聖師父在遺囑中要求我交給你的,上面畫著聖師父一生武功絕學。”

栩栩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這麼重要的東西,栩栩怎麼……”

“聖師父說,他一生最後悔之事便是沒有教你孃親武功,令你的孃親在皇宮之中受盡了委屈,也無半分反抗的力氣。”夏大夫打斷了栩栩的話,認真道,“一個多月前,聖師父寫與我的信上,談到了你,道你雖體質虛弱,但對武功招式的領悟極強,一般人半年才能領悟並學會的九天劍式,你只用了十天時間。所以,他那時便想正式教你武功。可惜,考慮到壽命有限,他便只有以著書的方式來授予你,至於結果如何,便要看你的造化。”

“這是……真的嗎?”栩栩不由得心打顫。她一直……一直想象著自己若是能夠像柳湮、流銀兩位烈女子那樣,能夠用自己的能力保護些什麼,該是多好。如今,這樣的機會便是生生地擺在面前,教她如何不激動。“可是……栩栩是個愚鈍之人,若是學不好,若是怎麼都學不會,豈不是踐踏了聖師父的心意……”

夏大夫拍了拍栩栩顫抖的肩膀,“阿栩,不用怕,我既是你的師父,便會傾盡所能地幫你學會這書上的招式。你的身體尚未恢復正常的健康,待過些日子,我便會正式教你。不過,學武功,於女子而言,是一件極其辛苦煎熬的事,而且,為師的為人你也當明白,我會比一般師父要嚴格許多,你可做好心理準備?”

栩栩認真地點了點頭,“栩栩什麼都不怕,吃苦的心理準備也早早做好。”為了學會武功,為了能夠不讓身邊的人再為自己擔心,同時也為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任何的苦,栩栩都不怕。令她害怕的,是這樣無能的自己,是這樣總是給身邊人帶去麻煩的自己。

因著時間尚還寬鬆,從普羅州大郢山道邊遠的西河村,便沒有走水路,而是用著這唯一不換的馬車,行了陸地。於是,這一行,便是四十多天。

夏大夫也用這四十多天,證明了在回來時在馬車上所說的話並非玩笑。

栩栩剛剛恢復健康,訓練便開始了。

路經山脈,栩栩便需爬山,哪怕是多次從山坡上滾下來,夏大夫也不準任何人去扶。一次摔的昏迷了半日,夏大夫便令馬車停了半日,等她醒來,看得馬伕衛巖都心驚膽戰。

路經溪水,哪怕是水流再急,栩栩也許站在水中逆著水流而行。有時水中一行便是一天,到了夜晚,水流極為寒冷,夏大夫不曾作半點同情,只道走到水流的盡頭,便可上岸。

沒了山,沒了水,只是平地時,才是練武的時間。那些個需要極大的運動量的招式,於一個女子而言,確是太難太難,一招練下來,足以練斷骨頭。

剛剛練習武功時,栩栩因著一招沒有把握好,做後翻時,狠狠摔在了地上,折了骨頭,痛得大汗淋漓。夏大夫卻因此生了怒氣,為她接好骨頭,讓她站在雨中淋了一夜。

衛巖一個勁感嘆:“他媽媽的,說我那日因著怒氣教栩栩跪在靈殿前跪了一夜,與這些比起來,算甚雞毛蒜皮的小事。”又嘆,“若不是大師兄是個神醫,栩栩……不,主子因著這個訓練法,不知死了多少回。”

這日,栩栩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爬到了一座百丈高的小山頂上,眺望著不遠處的西河村,想著村子裡的母親和哥哥,這些天來一日比一日堅毅的眼神,終於像個女子,露出了柔柔的光芒。因著昨日練武折了右胳膊,所以,右胳膊尚還纏著繃帶,又穿著一身便於練武的男兒裝,外加臉上卡著個面具,看上去卻似個受了傷的白面書生。

身後傳來了夏大夫的聲音:“是不是覺得像是度過了半個百年的漫長,終於又回到了這裡?”

栩栩轉身看著夏大夫,忍著眼中的熱淚,點頭,“嗯,也不知,娘,哥哥,他們如今過得如何?我寫給他們的信,有沒有收到。想來,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我也只是寫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