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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州時因著暈船昏睡了好久;回想在普羅州經常找不到他;回想她剛回到大郢山時,他說他需要閉關些時日;難道那些個時候都是因為怕她見到他突然昏迷的樣子嗎?

栩栩再也忍不住,撲在夏大夫的身上大聲哭泣,撕心裂肺地道:“師父,這都是真的麼?被世事拋棄又無意撿起的,不是栩栩一人,卻還有您麼?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沒有了心,已經快要死了。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為什麼非是師父不可?師父不是工具,千尋沐不是工具。所以不可以死,師父不可以死……你不是說,你只想和靈兒在一起嗎?你如果死了,就再也不能陪在靈兒身邊,給她做好吃的了。師父,師父,師父……”

突然,躺在床上的人手指頭動了動。雖然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也被栩栩看到了。

“師父!”栩栩終於止住了淚,急切地說,“師父不會死對嗎?師父不會死,師父會和靈兒一起,永遠地在一起。”

彷彿回應般,那根手指頭又動了一下。

栩栩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終於勉強出一絲安慰,“師父,別怕,我在這裡,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您。”

門吱啦一聲推開。

栩栩回頭,見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怯怯地探出腦袋,沙啞的聲音道:“阿陶?”

阿陶瞥了瞥栩栩,不滿道:“叫我師兄。”低了嗓門,“師父他還在睡覺麼?”

“……嗯。”栩栩點頭。師父的情況,大抵與這個孩子也是說不清的。

阿陶屁顛屁顛地跑到床邊,望了床上的師父好一會,“嘻嘻……”他突然衝栩栩笑,忽然呀了一聲,道:“我……我忘了關門。栩栩師妹,你可以去關一下門麼?”

栩栩一愣,“可……可以。”一邊起身去關門,一邊心裡思著這個小師兄今個怎麼一舉一動都有些古怪。

關上門,栩栩轉身,正想問阿陶他姐姐瑞柳現在如何時,張開的口卻在沒有合上,眼眶瞪得幾乎裂開。

只見床上夏大夫的胸上深深刺了一把匕首,湧流的鮮血浸紅了白色的衣襟,可怖之極。

站在床邊的阿陶,正往衣服上蹭著被鮮血染紅的手,大笑:“哈哈哈……我終於為姐姐報仇了,我終於為姐姐報仇了……”

☆、心悅君兮君不知(六)

當阿陶企圖拔出匕首再往夏大夫的胸口刺上一刀時,栩栩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抱住了阿陶,大步往後退,任著他在臂彎中掙扎,亂揮舞著匕首劃過她的手背。

“放開我,放開我……”阿陶哭著大喊,“我要殺了他,為姐姐報仇!”

栩栩抱著阿陶衝出了屋子,看到端著藥正往這邊趕來的馬若,哭著大喊:“馬若師兄,您快……快來看看師父,師父他……師父他……”

馬若抬起目光看到栩栩懷中亂掙扎的孩子時,神情狠狠地一顫,連忙跑進夏大夫所在的房間。

栩栩抱著阿陶,顫抖地跪在了地上,因著擔心,心跳得厲害,甚至有想嘔吐的感覺。胳膊上手背上,被匕首劃了無數道口子,可是想著夏大夫胸前血傷,她已然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為什麼……為什麼,阿陶?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陶突然安靜了下來,匕首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他顫抖地捂住了臉,泣道:“師妹,你可知……可知師父他都做了什麼嗎?明知道朝廷恨不得將我和姐姐碎屍萬段,可是……可是他竟然命師兄們把我的姐姐交給將軍府的人。我哭著跪著求他們,不要帶走姐姐,不要帶走姐姐……可是,我再怎麼求也沒有用……姐姐被朝廷的人帶走後的這一個月來,我……我每天都夢到姐姐在朝廷的牢獄中掙扎,夢到她被朝廷的人用屠刀砍斷了脖子,就像我的爹孃一樣……我卻什麼也不能做……所以……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姐姐報仇!”

栩栩將阿陶抱在懷裡,撫摸著他顫抖的臉頰,“你怎麼可以這麼傻,也不問師父緣由就說要為姐姐報仇……師父他既然曾經從那麼多朝廷官兵中救了你們姐妹倆,便不會再害你們。師父他不會有意害任何人……”

“什麼?”阿陶突然睜大了眼睛,淚珠一滴一滴落,茫然,“當年那個救了我們的俠客是……是師父?不……不可能……怎麼會是師父……怎麼會……”

灰濛濛的天,飄起了細雨,打溼了地上萬物。

阿陶被聞聲趕來的醫館弟子趕出了醫館,道若不是師父一再交代無論他犯什麼錯都要原諒他,一定會把把他碎屍萬段。

夏大夫的大弟子大喜為栩栩包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