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這張單子,拿在手上細細的看了兩遍,低聲的說道:“多謝了。”
“你報的什麼大學啊?”
“都是北京的。”
張孝正敢報北京的大學那是因為人家有實力,柳安也不敢吐槽什麼,只是全部都報北京的確實有點冒險了,“你家是北京的?”
“我爸的工作在北京。”
“你還是要注意一下政審的問題,跟隊上的幹部好好交流一下。”柳安也不好打聽他張孝正家裡的情況,只是委婉的提了一下。
“政審是沒問題的,我爸是金屬研究所的研究員,只是我母親那邊的身份有些問題,不過她已經去世了,應該是沒有多大的影響了。要是還不行的話只能多費些勁,讓我爸推薦我去考研究生了。”
張孝正自嘲的笑了笑,雖然路不止一天,但是都不好走。要是他考那樣的分都還不能去讀大學的話,那就說明政審還是十分嚴格,這樣的話,去報考研究生也比較麻煩。
現在報考研究生的途徑也比較多,要麼是具有大學的學歷,要麼又有一定的特長由單位推薦,要麼就是張孝正說的,有專家推薦有研究才能的青年去參加考試。像後面兩種沒有大學學歷的人,都必須參加考試才可以。
“你這個情況應該是沒問題的,上面都說了主要看自身的政治素養。你這個分數這麼打眼,要是他們沒錄取就太明顯了。”
“希望吧。”
柳安和張孝正的談話過了一個多月,兩人的通知書就下來了。不出柳安所料,兩人一個華大一個京大。柳安的是京大的國民經濟學,而張孝正的是材料學。柳安根本就沒有選那個專業,或者說她都不知道還有這個專業,想來是專業調劑的結果。
隨著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還有入學須知,各個大學的都是差不多的,只是把該交代清楚的都給交代了。
開學的時間是在二月末,必須得把各種東西帶齊了才行,說起來入學通知上就幾點,但是辦起來也要費些時間。報道時必須帶遷移證和糧油關係遷移證及商品供應關係,而且這些東西必須有單位簽字蓋章。因為柳安既不是團員也不是黨員,還少了些步驟。
柳安作為一個臨時工,福利待遇也要少一些。國家職工在校期間也照常算工齡,而且滿五年工齡的國家職工由單位照常發工資,只是畢業以後也要回原來的廠裡。其他學生一律實行人民助學金制度,每人每月交納伙食費15。50元。經濟困難的學生也有辦法,跟著入學須知的還有新生家庭經濟情況調查表,由學生家長所在單位填寫加蓋公章後,於開學前寄來學校以便做好評定工作。滿五年以上工齡的學員也要自帶教材費10。00元。
那些優惠就不說了,就連路費也是正式工要便宜一半,而其他的學院都是各種費用自理,算下來讀個大學的費用也不少。還好柳安的私房錢比較多,要不然就靠之前的工資,還真養不活自己。
不過趙嬸子卻不這麼認為,她想著柳安就一個人,才上班幾個月,工資估計也沒存下多少,非拉著柳安把那個貧困證明拿來給蓋章了。末了還覺得柳安是個好同志,強行安慰道:“你也別怕給學校增加負擔,像你這樣的人不少,以後多為國家奉獻就是了。”
對於這種情況柳安只有保持沉默,都不敢多加解釋。
柳安的分數算是本市的前三名,張孝正是第一,第二是一個老三屆的高中生,年紀有些大了。不過他並沒能被北京的大學錄取,好像是因為就家裡面的成分不是很好,以防萬一,學校填的都很謹慎,並沒有冒險。得知自己錯過了北京的大學,那人也沒有什麼遺憾,要是他報了北京的大學,政審沒過關,反而不美,還不如報這些一般的大學,知足常樂。
大學的通知書是陸陸續續下來的,柳安和張孝正這一批是屬於早的,所以那些沒等到通知的人這段時間也是躁動得很。
像柳安這種已經收到錄取通知書的,自然就是優哉遊哉的收拾自己開學需要的東西。那副姿態看得沈愛華想打人,天天拉著柳安唸叨,“我的通知書怎麼還不下來啊,不會是落選了吧。早知道當初就不填京大華大的,浪費了我的名額。但是我選了服從院校調劑和服從專業調劑的啊,應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沈愛華這段時間在柳安的普及之下,倒也知道了那幾所大學的厲害之處,也為自己當初的行為後悔。柳安本來以為以後世那幾所大學的名氣,大家應該都知道啊,而且報名那段時間大家正忙著複習,所以柳安就沒有多說。哪想到大家確實知道那幾所大學,但是也就只知道那幾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