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金梓良和水雲奎都一臉尷尬。
“穀神醫,剛才多有得罪,我們向你道歉,也向宋暖道歉。”
谷不凡大方的擺擺手,“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二人嘴角的笑僵住了。
谷不凡看著他們的表情,連忙又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也說錯話了,要不這樣,我們之間就算是扯平了。”
二人聞言,只要點頭。
這哪算是扯平了?
他們剛才都道歉了,而谷不凡沒有道歉啊。
可人家是神醫,他們沒輒。
宋暖很快就抓夠要用的黑螞蟻,將它們弄淨,烘乾,再放在藥汁中,與其他藥材一起煎熬。
考場上,熱氣嫋嫋,藥味縈繞,濃重到有些嗆鼻。
官差有些頂不住。
考生們倒是一臉如常,他們平時就跟藥材打著交道,倒是沒有什麼不適應的。聞著藥味,反而能讓他們更心安一些。
第二輪考核,以身試毒。
按時結束。
考生暫時休息一刻鐘,有許多大夫扛著醫藥箱在一旁候著,就怕有誰會出現不適,他們也好及時救治。
木青走到宋暖面前,低頭看著她,關切的問:“宋家妹子,你沒事吧?剛才聽說你的解藥中少了一味藥,我還擔心極了。幸好妹子聰明,想到了在花圃裡找黑螞蟻的辦法。”
“木公子,我們很熟嗎?”
宋暖抬頭看著他,有些不悅了,“這些天,你一口一個宋家妹子,我真的很不習慣。我現在是溫家婦,你應該叫我一聲溫嫂子,或是溫夫人。”
木青沒想到她突然發難,怔怔的看著她。
“宋家妹子,我……”
“叫我溫夫人。”
“是是是!溫夫人,我只是關心一下,並沒有旁的意思。”木青搓著手,不好意思的解釋,“我想著我們都與楊安的關係不錯,所以也能稱兄道妹。我自大了,對不住!”
宋暖閉上雙眼,背靠著走廊的柱子。
一臉疲憊。
“我有些累了,說話的語氣有點衝。”
木青悻悻,“沒事,沒事!”
他心裡嘔得很,可面上又要表現得很大方。
他堂堂一個東派醫門的大公子,未來的當家,而她呢?只是一介村婦,如果不是因為有著谷不凡,他連看都不會多看宋暖一眼。
德行! 了不起啊!
宋暖閉目養神,全身都釋放著生人未近的氣息。木青吃鱉,黑頭黑臉的在一旁坐下來。
宋暖對面的金爵棠目中含笑,一臉趣味的打量著宋暖。
有趣的人兒。
這個女子能讓木青氣成這樣,而又發作不了,還真是頭一遭啊。
哈哈哈! 太有趣了!
涼亭那邊,趁著考生休息,他們要把第一輪的卷子全部改出來,評分。四人最後都圍著宋暖的卷子,激烈的討論起來。
谷不凡在一旁坐著,打盹起來。
腦袋一點一點的。
舒同峰瞧著,低聲讓人去抬了一張貴妃椅過來,然後低聲問道:“穀神醫,我讓人抬了椅子過來,要不你到上面躺一會?”
谷不凡睡眼惺忪的看著他。
好一會兒,他才恢復清明。
他起身走過去,直接躺上,閉上眼睛,很快就發現平穩的呼吸聲。四大門派的當家人還在爭執,聲音越來越大,可像是根本就吵不到谷不凡一樣。
他睡他的。
他們吵他們的。
舒同峰喝自己的茶。
官差站在涼亭前,眼觀鼻來鼻觀心,老神在在。
這一幕,竟有一種異樣原和協。
彼此都有各自的世界,誰也打擾不了誰。
水雲奎拍桌,“這個方子,咱們四人誰能想得到?一直以來,大多以溫式調理,誰敢這麼下藥?你們說,這方子真能用?”
木西元搖搖頭,扭頭看了一眼睡著了的谷不凡,又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或許能用吧。你們想啊,她是穀神醫的徒兒,這個方子或許是穀神醫的秘方呢?”
這邊還在吵,那邊又要開始第三輪考核了。
第三輪,針灸。
針灸可以說是中醫的基礎,簡單的針灸,入門者都會學,但是真要論到施針救人於命,這個就不是誰都行了。
這次的針灸考試,就是用雞來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