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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萬貞進了賬房一翻,將做假賬的資料搜出來,和手上的賬冊比對了一下,冷笑:“不錯,不錯,把我的花押抽出來平爛賬,這主意可真毒啊!我平日不為難你們,你們還當我好性兒,隨便揉捏了嗎?”

康恩連連道:“萬女官,不是這麼回事!這還是前些年的舊賬,按慣例是可以用新賬沖銷一部分的!”

萬貞冷笑:“既然是可以沖銷的舊賬,你怎麼不敢告訴我,明白出入?你拿我當萬事不懂的無知女子?當場抓獲還敢如此欺我?瞎了你的狗眼!”

這時庫房方向猛然竄出一個人來,遠遠地大叫:“叔父!出事了!快叫人來……”

那人衝進賬房,看見萬貞和康恩對面站著,發覺情況不對,猛然停下來,驚問:“這人怎麼……叔父……這這這!”

這衝進來的是康恩的侄子康友貴,仗著叔父的關係在新南廠掛了個監工的職位,但遊手好閒的很少上班。萬貞也只是偶爾遇見過,這時見他手裡還攥著兩根刷著紅漆的鑰匙,頓時明白這貨是幹什麼去了,不由冷笑:“趁著大節日宮中放了錢入庫,叫李賬房做賬,你侄兒帶人偷庫房,完了把庫門一鎖,賬一平,天衣無縫!你這手玩得可真溜啊!要不是我突然出來,這遭我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啊!老閹奴!”

宦官沒了香火根,特別在意被人罵相關的字眼。萬貞這一罵,康家叔侄臉色齊變。康友貴本是個混混,仗著叔父的勢力在新南廠作威作福慣了,少點眼力,卻有股橫勁,見事情敗露,居然一不做,二不休的發橫,翻腕亮出柄手叉來,獰聲道:“小賤人,敢罵我叔父,想死嗎?”

萬貞真沒想到她還能在大明朝也遇到這種混混,不過她是走南闖北做生意的,能白手起家的人,無論男女老少,有哪個是善茬?

她來到這大明朝的宮廷,情況不熟,資訊全無。在宮裡天天裝孫子,稱奴婢;遇到一點可能找回去線索的機會,就緊趕慢趕的跑去求人;一番好心想幫周貴妃,她不領情也就算了,反而害得自己挨罰;康恩平日倚老賣老,她也就讓他三分;可到現在,康恩想做假賬害她背黑鍋,被當場抓住,他侄子還敢行兇!

這憋屈的日子,她真是過夠了!不想過了!

康友貴亮出兇器,沒把她嚇倒,反把她自來到這大明朝後的失落、憤怒、鬱悶、傷痛全都激了出來,變成一股直欲殺人的暴戾。二話不答,操起桌上的盤算就砸了下去,將他的手叉打落,順勢再加一擊。

康友貴哪想到萬貞一個外表看來不過十六七歲,還在宮裡養尊處優的女官,面對兇器不止沒有半點害怕,反而暴起反擊,整個人都懵了,被她一算盤打得倒在牆角的太平缸邊。他嘴裡還要再罵:“小賤貨……”

既然都撕破了臉動手,那還有什麼話好說?當然是幹翻了再說。

萬貞並不想學那些唧唧歪歪的反派,暴起動手後,她一聲不吭,緊追幾步揪住康友貴的髮髻,揭開太平缸的蓋子,就將他的腦袋按了進去。

新南廠是存柴火的地方,防火是重中之重,這賬房的太平缸每個月都有人放水防火,裡面滿滿的一缸水。康友貴一聲斥罵剛出口,整個腦袋已經浸進了水裡,所有髒話都變成了水缸裡“咕嚕咕嚕”的氣泡聲。

康恩一聲“誤會”都沒出口,康友貴已經被浸進了水缸裡。他嚇得魂飛魄散,這時候竟完全忘記了要向屋外喊人求救,張著嘴巴卻發不出聲來,直撲到萬貞面前想把侄兒拉出來。

萬貞早防著他過來,右手仍然壓著康友貴不動,左手的缸蓋卻猛的一推,頓時將這老宦官整個擠在牆壁和帳桌的角落裡,再沉肩頂住缸蓋,把太平缸移了過來,將這叔侄倆困在一處。

她這一身的力氣,遠非康家叔侄可比,再加上事出突然,康恩直到整個人都被壓在屋角里了才醒過神來叫道:“萬女官,饒命!”

萬貞略微放小力道,卻仍沒鬆開抓的髮髻。康友貴得了空隙,終於撲騰著從水裡抬起頭來。混混的性子是欺軟怕硬,不治到他怕,是絕不會服氣的,他這一口氣緩了緩,居然還敢硬嘴罵道:“臭婊……”

萬貞不等他罵完,立即就又把他的腦袋往水裡按了下去。康友貴奮力掙扎,但他剛才是摔倒在缸前,人都斜懸著站不穩,無處借力,只靠兩手攀著缸沿,又哪能敵得過天生神力的萬貞?

康恩在旁邊驚慌求情:“萬女官,他不是故意的,他小孩子家不懂事!”

萬貞冷笑:“小孩子?我看他是嘴巴太臭,不洗不行!”

康恩這時候是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敢再頂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