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逸軒一聽再也不能讀書了,嘴角隨即一癟,黑亮如墨玉深邃的眸子立即水霧瀰漫,不知所措地看著洛王妃,一副泫然欲滴的樣子,“可是,可是大哥不是這樣說的。”
洛王妃拿起手帕擦了擦蘭逸軒眼角的淚珠,“你大哥說得也不全對,像撕書就是不對的事情,下次他再教你玩遊戲時,你先告訴母妃,母妃說可以玩的時候你再去玩,母妃的小逸是乖寶寶,答應母妃可好?”
蘭逸軒瞬間抬起一張天真純淨的笑臉看著洛王妃,“小逸是乖寶寶,小逸答應母妃,那母妃能陪小逸一起玩嗎?”
洛王妃欣慰的笑笑,應了聲,“好。”隨後拿了帕子又給蘭逸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累了吧?瞧你滿頭大汗的,隨母妃進屋去梳理下。”
進了屋,洛王妃讓丫鬟打了熱水來,親自拿著熱帕子給他擦拭,蘭逸軒的臉微微一紅,忙將洛王妃手中的帕子奪過來,含了一絲害羞的聲音傳來,“母妃,孩兒長大了,可以自己擦臉,不用母妃幫忙了。”
見手中的帕子被奪去,洛王妃的眼睛暗了暗,聽到蘭逸軒後面的話,眼睛又重新亮了起來,心下歡喜,不管兒子是否痴傻,都是那麼體貼懂事。
“今兒母妃下廚做些你喜歡吃的菜,想吃什麼跟母妃說。”洛王妃笑意盈盈地說道。
蘭逸軒抬起頭,白暫俊美的臉頰綻放出一抹絢麗的笑容,正要開口,就見門外有一個丫鬟急匆匆跑進來,對著洛王妃和蘭逸軒行了一禮後便直接開口道,“啟稟王妃,老夫人派人來說,有事請您過去一趟。”
洛王妃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交代下面人服侍好蘭逸軒,又答應蘭逸軒改天給他做好吃的,便帶著丫鬟們出了依蘭閣,朝老夫人住的院子方向而去。
等洛王妃走了之後,蘭逸軒卻是打發掉跟著的下人,獨自去了依蘭閣院子中的觀景樓。
一輛雕欄香車在洛王府靠近依蘭閣的牆角處停了下來,珠簾掀開,一個魅惑十足的男子,優雅落地。
男子無比熟路的來到牆跟前,一個縱身翻越進去,輕跳幾下便到了依蘭閣院中的觀景樓上,剛巧碰到從屋子裡出來的冷寒。
冷寒見是林瑾瑜,恭謹的上前給他行禮道,“見過林爺!”
林瑾瑜嫌棄地擺擺手,“都說過多少遍了不用多禮,你怎麼就記不住呢,真不可愛,對了,你家二爺在嗎?”
“回林爺的話,我家少爺正在書房裡。”冷寒繼續一般一眼的恭敬答道。
林瑾瑜不再理他,抬手招呼後面的隨身侍衛,抬腳跨進了硃紅色房門,熟門熟路的朝裡面走去,看著那負手而立在窗前遠目眺望的墨衣男子,勾唇一笑,大步走了過去。
兩張沉香木做的椅子,中間橫著一個白玉方桌,桌上暖玉做的黑白棋子正在各自盤踞,廝殺較量。
“小逸,你上次說的那個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那人和老頭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一顆白子落下,林瑾瑜眨了眨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盯著白玉棋盤,貌似比小逸領先一子。
“現在還不確定。”蘭逸軒白暫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顆黑色棋子,隨著他的話落,黑子跟著落在白玉棋盤上,然後朝對面的男子搖著頭說道:“和阿煜下了幾年的棋,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看著棋盤上被吞掉一半的棋子,林瑾瑜黑了一半臉,現下又聽到好友的一句話,氣的有種吐血的衝動,隨即暖玉棋子往棋盤上一丟,咋呼呼的道:“你和阿煜一樣討厭,我不和你下了,太欺負人了。”
對面的蘭逸軒抬起頭,好看的眉梢挑起一個優雅的弧度,薄唇輕起:“欺你又如何?”
林瑾瑜的臉徹底黑了,他送了蘭逸軒一個白眼,近乎咬牙切齒道:“不如何。”
蘭逸軒伸出白暫修長的手端起白玉桌上的茶盞,飽滿圓潤的指甲修剪的齊整,悠閒自得的喝了一口茶水,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面上滿是‘就知道是這樣結果’的神情,氣的對面的林瑾瑜差點沒吐血。
“今天來所為何事?”
頓時,林瑾瑜收起方才的神色,然後小心翼翼的低聲說道:“蘭棲縣派人傳話來,說是碰到一種新藥,如果試驗成功,對戰爭上受傷的將士會有很大的作用,我準備動身去看看。”
“蘭棲縣。”沒理會他後面的話,蘭逸軒低喃了一句。
林瑾瑜看到好友魂不守舍的樣子,很是新奇,湊上前去仔仔細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忽然一件事情在腦中閃現,猛地拍桌站起,他想起來了,“我說什麼事情不對勁呢,你說過那個人就在蘭棲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