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您這樣常常照料廢太子一族,甚至把自己的積蓄撥給他們,不怕皇上舅舅怪你嗎?”長臻越長大,瞭解的事情越多,雖說自己體內也流著廢太子允礽的血,可對她來說,更多的注意現實是璟珂實際上已和廢太子一族無瓜葛。再和獲罪的弘皙一脈牽扯,恐怕久而久之容易引起皇帝不滿。
如果是她,恐怕巴不得和廢太子一族撇得乾乾淨淨,也不想去惹禍上身。
璟珂倒是沒想到長臻會這麼問她,道:“弘皙也是你舅舅。”
“我那麼多舅舅,不差他一個。”長臻生硬地丟擲一句讓璟珂莫名惱怒的話來。
璟珂正欲責備她,卻被長臻的話堵得啞口無言:“額娘現在的身份難道不是先帝的女兒?何故與廢太子一脈牽扯不清?就算額娘感恩廢太子生養之恩,也不至於把自己的未來都搭上去。額娘要做聖人,那麼也請考慮科爾沁的族人,考慮女兒和妹妹。額娘可曾想過到處摻和後宮和廢太子一族,實則拿整個科爾沁達爾罕旗在冒險?”
是啊,呵呵。長臻縱然是自私的想法,又何嘗不是實話?璟珂這也管,那也管,活活是個管家婆。但是長臻和長嘉並不能因此就要替璟珂擔起那些承諾,她們有自己的生活,璟珂無權利把她們的平靜日子牽扯進來。
“你這是在怪額娘呢。”璟珂苦笑著搖了搖頭。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長臻比璟珂更倔強,更有想法。
長臻本不想刺激璟珂,擾她煩心,一連串的心裡話脫口而出,繼而露出愧疚之色:“額娘,女兒不是存心要氣您的。”
“不,你說的對。”璟珂微微笑著,側過頭,愈發覺得長臻成熟了不少,“是額娘思慮不周。當年你阿瑪也勸過額娘,是額娘執著不放。”
璟珂還想說,她太過執著,以至於把時間都浪費在無謂的事情上,錯過了與觀音保廝守的寶貴日子。
十二月十四日,儲秀宮純妃誕下皇六子永瑢,為清宮再添喜慶。於是,純妃便有了兩個阿哥,為後宮子嗣最多者。
“太后,儲秀宮那兒有好訊息了,是個白白胖胖的小阿哥,您要不要去瞧瞧?”
慈寧宮內,福如嬤嬤受到喜訊,忙第一時間對皇太后報喜。
皇太后對純妃向來並不討厭,卻也沒有太多好感,看在皇孫的面上,又加上福如嬤嬤的勸,才打算屈尊前往儲秀宮瞧瞧剛出生的小孫子。
“走,去儲秀宮。”皇太后一手捻著玉佛珠,一手讓福如嬤嬤攙著,緩緩起身。
福如嬤嬤早早就讓人備了轎輦,就待皇太后動身。
“純妃又生了阿哥,這回可該怎麼賞?”福如嬤嬤明白太后的顧慮,她也很想知道這回要怎麼賞賜純妃。
一連兩胎都是阿哥,晉升位分是少不了的,可宮裡已有一位貴妃,純妃再晉封,也只有貴妃位分。但皇太后明顯不想讓貴妃之位全被漢軍旗出身之人給佔了,雖說慧貴妃早在皇帝登基之時就抬入鑲黃旗。
皇太后從離開慈寧宮坐上轎輦開始到儲秀宮一路皆未言語,萬千思緒在心頭。她的確要去聽聽看弘曆是怎麼個說法。
儲秀宮裡,抱著六阿哥眉開眼笑的弘曆飄飄乎樂不可支,各宮嬪妃都在儲秀宮慶賀。
“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太后剛踏進儲秀宮正殿,一眾兒媳婦就行禮,她輕輕擺手,徑直朝弘曆走去,接過剛出生的小不點,笑道:“皇帝又給哀家添了小孫子,讓哀家瞧瞧。”
小心抱著永瑢,皇太后在弘曆攙扶下坐了下來,逗了好一會兒,才抬眼笑眯眯問道:“皇帝,純妃生下六阿哥,你要如何賞賜?”
“兒子光顧著高興,都忘了這回事了。”弘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
一眾嬪妃也都豎起了耳朵聽著,尤其是嘉妃,特別關心是否純妃要晉升位分了。
溪菡上前靦腆笑道:“皇額娘,純妃妹妹為皇家開枝散葉,這一胎又是個阿哥,理當晉升位分的。”
“皇額娘,兒子正有此意。”弘曆讚許地看了溪菡一眼。
皇太后則面不改色,把永瑢交給乳孃,繼而對所有嬪妃道:“瞧也瞧過了,都回去歇著吧。”
妃嬪們沒聽到想聽的事情,略有些失落地告退。尤其是慧貴妃,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瞄一兩眼。
“皇后,你留下。”
溪菡正要轉身走,皇太后叫住她:“純妃的位分是該晉,但不是現在。”
溪菡不解地愣著,弘曆正要勸皇太后,她打住道:“哀家知道,純妃有兩個阿哥,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