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站起來,卻怎麼也站不起來,小腿還抽筋,只好跌坐在地咧著嘴抽氣。
…
牆上的掛鐘已然悄悄指向了十點半。
自上回任苒苒和母親約定十點門禁,這還是第一次柳綠璇沒遵守。
等待的這半個小時,任苒苒本以為是咖啡店有事延遲了,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不由的有點兒焦急,趕緊給柳綠璇打電話。
好在電話一下就被接起了。
任苒苒趕緊道:“媽,您怎麼還沒回來?”
柳綠璇的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兒嘈雜,似乎還在人多的地方。
“苒苒,媽剛剛上樓的時候摔了一跤,現在在醫院呢。”
任苒苒跳起來往外衝:“哪個醫院!我馬上就來!”
“已經沒事了,有個熱心的小夥子送我過來的。”
柳綠璇說著,帶著謝意的又對著身邊的男生點點頭,那男生也禮貌的回視她。
柳綠璇收回視線,輕輕的笑:“你就安心學習吧,媽一會兒就回來。”
任苒苒放心不下她,“我來接您。”
“沒事啦!不是快月考了嗎?你就在家好好複習,媽也幫不上什麼忙,要不給你請個家教?”
任苒苒已經走到門邊換好鞋子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您在哪裡,我來接您。”
……
等任苒苒趕到醫院的時候,柳綠璇跟沒事人一樣,衝著她招招手,溫柔的說:“真是女兒大了,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了。”
她的膝蓋上包著紗布,那一塊兒受傷的地方擴散出一大塊青紫,看著都疼。
任苒苒扶著她走,“您也真是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和我說。”
“就一點兒小傷,哪裡能打擾你學習啊。”柳綠璇表現的不以為意,但在起身牽動傷口的時候,還是疼的“嘶”了一聲。
任苒苒都快心疼死了,“學習哪裡有你重要!”
兩人打車回家,走到巷子裡時,柳綠璇抱怨,“這感應燈也壞了太久了,我用手機照明,沒看清路才摔倒的。”
可兩人走進樓道里,失靈多天的感應燈竟然非常靈敏的亮了起來。
…
沈行止洗完澡,接到了秘書的電話。
“沈總,樓道響應燈都已經修好了。您的新家鑰匙我放在了您辦公室左邊的抽屜裡。”
“好。把明天的會議挪到下午五點。”
“好的,沈總。”
簡短的聊了一下工作後,沈行止掛了電話。手機上有心理醫生對他之前問題的回覆。
【正常來說,一個人的性格從主觀上很難改變。但如果經歷某些重大的變故,也許會導致一些較大的變化。這種還是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重大變故。
沈行止眯著眼想了一會兒,上輩子任苒苒經歷的重大變故,好像就是從她父親破產,因為涉嫌洗錢鋃鐺入獄,她從高貴的富家女變成了輾轉各大酒桌上的撈女。
他二十六歲的時候還見過她一次。
彼時她化著濃厚的妝容,嬉笑著攬著一個富商路過他。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看見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變成更明媚的笑容。
當時的他沒什麼感覺,她之於他,是一個青蔥歲月裡宛如牛皮糖一樣怎麼甩也甩不掉的少女,她轟轟烈烈的追求他,分手時也用尖酸狠厲的話傷害他,說他一窮二白不配談戀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影響,他確實再也沒有談過戀愛。
第一段沒有感情的戀愛總歸還是給兩個人都帶來了傷害,他不會再傷害任何人,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到他。
思緒有些飄遠,他沉默的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心裡已然有了答案。
人的性格怎麼可能不會改變?
或許她真的如同他一樣,重生了。
上一世敗金靠男人落了個太過悽慘的下場,這一世才想著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更往上一步吧。
可心裡總覺得還有幾分不確信在。
不知道為什麼。
…
週六早上九點,門鈴響起。
柳綠璇一邊去開門一邊喊:“苒苒,媽給你請的新家教來了,你快出來認認人。”
門外的少年穿一身利落的常服,手裡抱一疊資料,看著讀書成績就很好樣子。柳綠璇眉開眼笑的把人迎進門來,指了指書房:“小沈,上回都還沒來及謝你,這回又麻煩你來補課,真是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