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果不會言語難以溝通,皺著眉,嘴巴噘得老高,它指一指豐玥,又指一指惠明,又做了個親親的動作,然後抬起水晶大眼看惠明,飽含期冀。
惠明半天沒有理解,它氣得仰身躺倒,兩腳亂蹬。惠明憬然了悟,說:“你是說,讓我嘴巴對著喂她吃藥?”
火龍果聽懂了,咯咯一笑,開心地翻身坐起,順著惠明的胳膊爬到他頭上,抱著他的一叢頭髮端端正正坐好。
惠明來不及猶豫,把紅色藥丸含嘴裡,低頭朝豐玥的唇貼過去。火龍果在他頭上嗷嗚一聲,拿一隻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人家還小呢!
其他三人跟火龍果一樣,不約而同地移開了原本釘在豐玥身上的眼,眼觀鼻鼻觀心,非禮勿視。
老七在想,便宜惠明這小子了,還沒把人追到手,先親上了。小至在想,他們這樣,會和好了吧。鬼眼躁狂得想把惠明腦袋上那隻提出這個建議的混賬小東西從二樓丟下去。而且,憑什麼是惠明喂,不是他!
惠明用舌頭輕輕撬開豐玥的齒。奇怪的是他們用盡全力都沒能掰開的下齒,在惠明微微的扣弄之下,竟張開了。
惠明壓制住自己直往冒的心猿意馬,把含在嘴裡的藥丸遞過去,然而觸到豐玥舌尖的一瞬,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
火龍果一驚抱牢他的頭髮,還以為地震了呢。
餵了藥惠明又餵了水,起身對鬼眼說:“謝謝你。”
鬼眼臉頰禁不住一抽,他灰袍一卷身影消失,根本不想跟惠明有多餘的對話。惠明送走老七回來,小至已經把床單被褥全都換了,又替豐玥換了套睡衣。
見豐玥臉上逐漸出現血色,胸前和脖子上的傷口都癒合了,惠明才放心回他房間睡下。
半夜小至醒來時,看到豐玥抱著被子坐在她旁邊,月光從窗格中灑進來照在她臉上,她看起來近乎聖潔。
“豐玥姐姐,你醒了!”小至驚喜。
豐玥點點頭,摸了摸小至的頭,說:“害怕了?”
小至搖搖頭,說:“你醒來就好,惠明哥哥可嚇壞了。”豐玥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她從暈倒在惠明身邊開始就陷入了一種類似於鬼壓床的狀態,她清楚地知道周圍發生的一切,可就是沒有辦法動彈。
每一年都會有這麼一天,死去那一天的情節在她身上上演。胸口被窗簾杆子洞穿,血汩汩流了滿地。
所有這一切,每一次,她都是清醒面對的。
至於為什麼今年這一天來得格外早,她想也許是她被老七拉出九十二號,被過剩的陽氣傷了身體,也許是因為跟孫二志家的捉鬼師動了手,雖然那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但畢竟還是讓她催用了九陰劍。
陽火是她的護身符,之前每年藍貓都會抓了火龍果給她吃,今年非常詭異,竟然被惠明從重重灼熱的陽火之中揪出了只小動物。
陽火突現生命力,她不知是兇是吉。
她躺回床上,抬手輕輕滑過自己的唇,惠明的唇齒之間,有一種近似松香的氣味,她只覺得清冽乾淨,少年人獨有的乾淨。
豐玥閉上眼,天平的平衡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惠明一大早就起來了,跑到豐玥房門口好幾次,不敢直接推門進去,又不敢敲門怕打擾她們休息,只能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裡面的動靜。
火龍果有樣學樣,坐在惠明腦袋上把自己耳朵貼在門上。
一大一小姿勢完全相同,非常有喜感。
這會兒惠明正在廚房搗鼓,肩膀上臥著呼呼睡回籠覺的火龍果。這小東西從昨晚開始就黏上他了,連他洗澡都要在浴室等著。
他只能抱著這顆火龍果一樣大小的火龍果到處走。正煮著牛奶,他突然耳朵豎起,忙把火關了跑出廚房,豐玥剛下樓來。
豐玥旗袍外套了件外套,臉色看起來還是非常蒼白。
惠明由於太過心急,忘了肩膀上的火龍果,它在惠明大幅動作之下滑進了惠明的運動外套裡,好巧不巧,卡在了胸肌處。
豐玥看著惠明,忍著笑指著惠明胸前說:“一天不見,這麼大了啊。”
惠明斜眼看她,一把拉開拉鍊把火龍果的屁股拖住,說:“不是變大了,是多了個兒子。”
豐玥湊近,看它睡得胸膛起伏看得心都化了,摸了摸它柔軟的身體,說:“嗯,你生了個好兒子。”
接下來幾天惠明堅持認為她一天把一年的大姨媽量都流完了,要給她補血。
接連幾天豐玥的食譜都是由桂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