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天道。她所立的誓言,直接令被這誓言牽扯的衝融打了個寒顫,彷彿過了一次電流一般。
衝融抖了抖,抱怨道:“立這麼狠的誓作甚,我是那等人嗎?”說罷,斜著眼睛看蒼瞳。
有了青君的誓言保證,蒼瞳終於是點了點頭。
幾日之後,幾十年未能好好說話的蒼瞳,終於修好了他損壞已久的聲器。但他沒有另裝多餘的東西。
青君大是不滿。
“醜死了!”她抱怨道。
“於我無用。”蒼瞳面癱著道。“尋人一事,還請助我。”
“知道了。”青君無所謂的道,“但你得告訴我她的名字,或者模樣。”
蒼瞳便從腰間的袋子裡取出一張折起來的紙。他是傀儡,並非活的修士,他無法使用儲物法寶,只能如凡人一般隨身帶著個錦囊、荷包一類的事物來裝東西。好在他幾乎也沒什麼東西需要隨身帶著。
他遞給青君的是他自己畫的畫。他的初世受的是精英教育,其中也包括了興趣才藝。他用衝融繪製圖紙的炭筆畫了一幅竹生的肖像。
“這是她的畫像。”他告訴青君,“她叫竹生。”
他說這話的時候,青君的目光凝在了那畫中的女子臉上,她的眼睛眨也不眨。
“這是你的愛人?”她問。
“正是。”蒼瞳道。
“好……”青君道,“交給我。我幫你找。在找到她之前,你跟我回妖域。”
蒼瞳不能像修士那樣使用傳音符、傳書符等通訊符籙,跟竹生之間根本無法取得聯絡。他更知道這九寰大陸有多大,憑他一個人,根本是海里撈針,青君肯幫他,是最好不過。遂點頭道:“可以。”
蒼瞳與青君在魔域五年,是一種相互依存的關係。
有了青君這活生生的生靈在,蒼瞳便不會如戰場上那些法寶一樣慢慢死去。而青君即便是出了囚仙大陣,依舊被魔君的神念糾纏,無論白天黑夜,睡著還是醒著。她無力擺脫,每當這種時候,便要依賴蒼瞳。
蒼瞳從來不說話,青君的話卻很多。
蒼瞳能夠看出來,青君雖然修為深厚,心思卻比人修簡單直白得多。蒼瞳因此,信任了青君。他卻沒有想到,比起人類來,妖的心思的確是簡單了許多。但那並不等於妖就沒有自己的心思。
他跟隨青君去了妖域,卻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張竹生的畫像在青君的手中燃燒成了灰燼。青君望著那些灰燼隨風飄去,青色的眸子中只有冷漠。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一年。玄炎秘境自上次開啟,已經過去了十年的時間,到了它再次開啟秘境之門的時候了。
秘境外,已經有許多家族和門派都派了人在這裡守候,等著接自家的弟子歷練歸來。就連多寶閣的貨船都來了,每次秘境歷練結束,都是他們大肆收購貨物的好時候。
這一日,在此守候的人們都出來了,他們拿著時晷對著時間。忽然有人喊道:“時辰到了,怎麼還不開?”
他話音才落,崖壁上忽然放出光芒。秘境之門,再一次開啟了。歷練的修士們都帶著逃命般的神情衝出了秘境。
看到外面的藍天,有人嘆道:“終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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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甚至抹起眼睛來。更有許多人相互擁抱恭喜。
他們中有大宗門的弟子; 也有無名無號的散修。此時門第已經成了過眼雲煙; 將他們聯絡在一起的; 是秘境中長達六年的戰友之情。
這等場景前所未見; 候在外面的人不禁目瞪口呆; 莫名其妙。又聽許多人道:“竹君出來了嗎?”
“竹君還沒出來嗎?”
“竹君和瑞瑩道君斷後呢!”
“剛才又有魔修出現了!”
“哎喲!那個!!!”
“別放他走!”
正說著,有個人影裹著一團黑霧衝出了秘境之門。剛從裡面出來的修士們毫不猶豫便聯手出擊; 一擊不中,第二波人也已經出手,幾十人聯手; 進退之間配合有度; 一看便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作戰方式。
一杆銀色長/槍破空而來,挾著裂山之勢; 一槍穿透了那魔修的胸口,穿出了一個臉盆大的空洞。眾人毫不放鬆,許多柄飛劍緊隨而上,將那魔修削成了渣渣。又有養有火種之人上前,將那些碎渣焚燬,不令其汙染土地。
兔起鸛落間便已經塵埃落定。
那些原本因為離開了秘境而放鬆下來的修士們重又警戒起來; 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