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七爺您玩兒好啊。”媽媽給了他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一臉諂媚的笑著把門仔細關上後便退了出去。
竺禮琛抱著蘭蘿一步一步往塌邊走去,將她輕放在榻上,抬手揭開錐帽。
“你怎麼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竺禮琛坐在塌邊,神色關切。
“我沒什麼……可能是沒休息好吧。不用請大夫的。”蘭蘿覺得臉上一定已經紅成豬肝色了,也不敢看竺禮琛的眼睛,低著頭扭扭捏捏地回答。
“真的沒事?”竺禮琛似是不放心。
“真的沒事。你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蘭蘿將頭埋得越發深了。
“也好。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竺禮琛抬手揉了揉蘭蘿的發頂,接著便關上裡屋的門出去了。
竺禮琛走後,蘭蘿鬆了口氣,掏出帕子擦掉額頭上的細汗,又揮舞袖子往臉上脖子上扇風,希望能快點降溫,整個人就像在桑拿房似的,又悶又熱很不好受。
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響過,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蘭蘿聽腳步聲不像是竺禮琛回來了,慌忙拿起錐帽蓋在臉上。
“奴婢為公子奉茶。”一個小姑娘捧著托盤低眉順眼地走了進來,將茶水放在桌上以後又低著頭走了出去,自始至終都沒向蘭蘿方向看一眼。
“呼……還挺上路子的。”蘭蘿鬆了口氣,直奔茶壺,摸了一下溫度適中,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以後咕咚咕咚仰脖喝了下去。
茶也喝了,溫也降了,蘭蘿冷靜下來之後開始百無聊賴起來,趁著竺禮琛還沒回來,便在房間裡踱起步來,仔細觀察著所謂上房的內裝。
房間內縈繞著一股淡淡清爽的果香,所有傢俱都是由上好的梨木所制,整個房間古色古香,典雅大氣,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煙花之地所有的房間。
“房間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姑娘有沒有合適的……”蘭蘿環顧一週,兀自興嘆一句。
“怎麼還想著姑娘呢?還不回榻上躺好?”竺禮琛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嚇了蘭蘿一跳。
“我真沒事,可能是把胸口勒得太緊了,所以呼吸有點不順暢吧。”蘭蘿臉色又是一紅。
“恩?是嗎?”竺禮琛眼光在蘭蘿胸口掃了一圈,不置可否,可臉上的表情明顯就是在說:你纏不纏胸並無區別。
無視竺禮琛蔑視的眼神,蘭蘿沉住氣問他,“時辰不早了,我該找姑娘去了。”
“不用,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竺禮琛走到桌邊坐下,抬眼看了下蘭蘿,“這種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家做起來總是不太方便的,就讓我代勞吧。”
“你都找好了?”敢情他剛才出去就是為這件事,真是神速啊。
“是啊。如果信不過,我可以叫她上來先給你過目一下。”
“恩,那也好。還是自己親眼看過比較保險。”蘭蘿想了想,重新帶上錐帽示意竺禮琛可以叫人了。
竺禮琛本想告訴她不必如此,可又一想到她既然裝扮地這麼徹底又豈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打消疑慮的呢,便不再管她,走到門口,輕輕拉了一下門邊掛著的紅繩。一陣鈴鐺響後,頃刻便有位年輕女子出現在門口。
“嬋煙見過七爺,見過二爺。”自稱嬋煙的女子進屋後恭敬地福身行了兩下禮。
“二……爺……”蘭蘿透過面紗冷冷地看向竺禮琛,不能因為自己排行老二就隨便給自己取這麼個化名吧,太不高大上了……
“這位嬋煙姑娘在竹月樓務工多年,不過還未曾見客。其他的你聽她自己說吧。”竺禮琛裝作沒看見蘭蘿幽怨的眼神,指了下嬋煙隨意說道。
“是。嬋煙今年十六,自小無父無母,和舅舅舅母住在一起,不過舅舅家中也不寬裕,舅母便將嬋煙賣到了竹月樓,十年來一直做些端茶送水的活計,去年開始才跟著嬤嬤學習禮儀。”
嬋煙聽了竺禮琛的話,也不等蘭蘿開口便將自己的身世一一道出。想來及笄之後,竹月樓打算讓她見客才教她教養禮儀,還未來得及見客便被竺禮琛要了過來,倒是讓蘭蘿撿了個好時候了。
“你可知道我要你做什麼事情?”蘭蘿壓低了聲音想讓自己聲音變得更男性化一點,可剛一開口便看到竺禮琛強忍住笑的表情,索性恢復了自己的聲音問道。
“回二爺的話,嬋煙知道,二爺想讓嬋煙嫁人。”嬋煙倒是一臉平靜,繼續稱蘭蘿為“二爺”。
“嬋煙姑娘好定力。”蘭蘿不由得對這個嬋煙多了幾分興趣。
“七爺說二爺今後就是嬋煙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