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李文軒,也不一定有能力抵抗整個朝廷。
除非她的身份能完美的隱瞞所有人。
李如卿望著於曦平靜的臉,良久; 桃花眸染上了點點星光; 他忽地一笑; 皎白如玉的面龐更顯俊美。
他說:“於曦; 誰死都可以,唯獨不能你死。”
誰輸都可以,唯獨不能你輸。
隨後,於曦聽到了系統提示李如卿好感度滿值的聲音。
系統已然跪服在了於曦面前。
強!
李文軒沒有再在帷帳內躲藏多久,他平靜地聽完了李如卿對於曦的種種誓言,隨後他環視了一下週圍。
在這種時候,沒有暗門可以讓他離開,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
透過帷帳,他能隱隱約約看到兩個人宛若情人般在那互訴衷腸,莫名令他感到了一絲的難忍和扎眼。然而回味過來自己的想法,他卻又有些啞然。
——明明他才是和於曦互相交易和做戲的那個人,為何偏要指望李如卿和於曦不過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被困在帷帳內,他卻忽然不太想出去,如若李如卿早些走,他還能假裝不知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然而李如卿在抱著於曦的時候,撫摸著於曦清潤的面龐,他眼神仍然溫柔繾綣,下一句,他卻問道:“既然是假借婚約,那東宮殿下是特地前來看你如此不堪的處境的嗎?”
於曦微微一愣,品了一下李如卿的話,卻忽然有些摸不太準,她的聲音依然是有氣無力的,但還是問出了一句:“何出此言?”
李如卿嘴角微微勾起,隨後妖嬈的桃花眸卻染上了凌冽,他安撫性地吻了吻於曦的眼角,隨後轉身朝床後的帷帳看去:
“堂兄,你在那邊藏著,不累嗎?”
系統和於曦同時跪了,命定男主李如卿,連情敵的氣息他都能摸得準。
而聽到李如卿的話,李文軒則是平靜地透過帷帳朝於曦看了一眼,確定她人沒事之後,才掀開紗帳走了出來。
夜色冰涼,而屋內的燭火亦顯得昏暗。
昏黃光線映照下的李文軒,薄唇微微抿起,剛毅的唇線顯得有些冰冷,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此刻卻顯得格外平靜和淡漠。
他沒有去看於曦,只冷漠地看著李如卿,半晌後,他淡淡說了句:“確然是一副情深意切的場面。”
於曦一副已然想遁地的表情,而李如卿卻摸了摸於曦還蒼白的臉頰,示意她不要擔心。
隨後,他站了起來,桃花眸中的冷冽在片刻後轉瞬即逝,他知道如今李文軒是拿於曦當誘餌,但卻不能釋然數月來他因身份所困對於曦冷漠所造成的懊惱,更不能接受於曦因前朝公主便要將死的局面,他輕輕一笑,薄唇微彎,說出來的話卻帶上了冷意:
“堂兄,如若曦兒的身份真的洩露出去,您該當如何?”
李文軒淡漠地勾了勾嘴角,只說:“於曦目前仍是本宮的未婚妻子,本宮如何對她,與你無關。”
李如卿凌冽的神色從瞳孔中轉瞬而過。
系統感受到兩個人散發出來的冷意,感覺自己身陷北極圈。
而於曦瑟縮了一下後直接對李文軒喊了聲 “殿下”,眼神帶著乞求。
是乞求他不要怪罪李如卿。
李文軒看著於曦,良久,微不可查地喟嘆了一聲。
他沒有與李如卿再說過多言語,現下的他忽然有些摸不準自己的情緒,他本可以坦然地說出與於曦不過是場交易,與她從未牽涉情愛,他若是想保下自己的棋子也並非不可能,只是看著李如卿這般直白地對於曦表達感情,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忽然想如果也是這般直白地向於曦坦誠自己,是否會能讓他好過一些。只是念頭剛一出來,便被他硬生生壓下了,身為王者的尊嚴,並不允許他這樣輕率地對一個女子這般透露心聲。
最終,李文軒離去前,讓侍衛們重兵把守別院,只淡漠地看了眼李如卿,平波無瀾地說了句:“李如卿,今晚是本宮最後的讓步,好自為之。”
李如卿輕笑了一聲。
從遙遠的西北邊境風塵僕僕趕來,他便已作好了被李文軒責難的準備。
安親王曾鎮守南疆,擁十萬邊塞精銳,他的外公驃騎大將軍的西北悍兵更達二十餘萬。安親王及大將軍在朝堂之中名望均是數一數二,作為繼承人的李如卿,為免引人皇家猜忌,不得不表面終日流連於煙柳之地,背地裡卻為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