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何卓正在吃午飯,因為他中午有個會,一直推到了現在:“坐飛機身體還好嗎?”,他的聲音尤為低沉,很是動聽。
綠茶用的電腦,平放到床上,攝像頭只能拍到她半張臉,她剛叫服務員小姐姐送來了許多小零食,大多都是堅果類的,都是剝好的,她就直接一顆顆丟到嘴裡吃了:“還好,我不暈飛機,你怎麼這麼晚才吃飯。”
寧何卓聽著很暖心,覺得自己小兔子讓自己愛到不行,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就讓他心動,但是無論他心裡想著什麼,面上依然風輕雲淡的模樣:“有個客戶。”
綠茶伸手去夠在床邊放著的水,腳丫子剛好蹬到攝像頭,寧何卓能看見一隻腳向他襲來,隨後就是一片黑暗,一陣悉悉嗦嗦的翻箱倒櫃的摩擦聲,還有一聲清脆玻璃渣四濺的落地聲。
寧何卓出聲:“叫客服,讓人把玻璃杯換掉。”
綠茶也沒想著自己收拾,她只是剛才不小心碰到了水杯,然後想找毛巾擦乾,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打了電話。
這只是個小插曲。
卻讓寧何卓憂心了許多,小兔子不能照顧好自己,他得盤算一下什麼時候過去了。
客服小姐姐很有禮貌,而且動作迅速,然後功成身退。
綠茶這次老實了,就嘴巴里咬著根棒棒糖:“我們晚上有個篝火晚會,就在海邊。”
寧何卓讓人進來把飯撤下去:“別忘記拿外套。”,他覺得這樣輕飄飄的說一句,她也不會聽,“感冒了就不能好好玩了,舌苔會發苦,很多東西都要忌口……”
綠茶打斷了他,嘟囔道:“我知道了。”
寧何卓起身,看著樓下的車流湧動:“你一個人行不行?”
綠茶不僅堅強而且倔強:“當然可以。”
寧何卓唇邊浮現了一抹真切的笑意,近似於調侃:“別皮。”
他學會了微笑,也慢慢變得溫柔,狹長的黑眸裡,裡面閃爍著柔和的光,語調也終於染上了一絲煙火氣。
綠茶其實也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最起碼會洗個衣服做個飯,只是一直沒這個機會,她對這個世界還是非常熱愛的:“我要午睡了。”
夏日的午後,總是讓人昏昏欲睡,能讓人猛然驚醒的,可能只有樹上高昂的蟬鳴。
寧何卓想給她一個驚喜:“午安。”
綠茶嗯了聲,把電腦關了。
她發誓,要是她不關,寧何卓能盯著螢幕一直到她醒過來。
其實也是為他好。
綠茶一直很有自覺。
她睡的昏沉沉的,午後睡醒就七點多了,她就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就加入了篝火會的狂歡。
熱舞,美女,烈酒,熱鬧非凡。
通宵到兩三點,少年少女才嬉鬧著回去。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這麼過的,日夜顛倒,白天只能看見有兩三個人在走廊飄蕩著。
下面就是重頭戲了,血月。
沙灘上的軟墊排放的整整齊齊,還有天文愛好者帶著天文望遠鏡。
本來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只是月亮剛升起來,從遠方飄來了幾朵烏雲,一開始只是認為是雲遮住的月亮,只是很快天上就砸下來碩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砸的人臉生疼。
女孩兒都跑著回去,還罵著這鬼天氣。
男孩兒們無所畏懼的在雨中漫步,扯著同伴的衣服,嬉嬉鬧鬧的又玩了起來。
場面一時挺亂。
寧清霄對綠茶還是很上心的,他知道她不能受涼,只是沙灘上人還挺多,還都到處亂跑著,他一時也找不到人,雨越下越大,還颳著風,厲害的讓人眼睛都睜不開,他都覺得冷了,但是還是努力睜開了一條縫,沙灘上都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幾個比較皮還落到後面,但也是已經奮力往酒店跑了。
寧清霄已經渾身溼透了,他咬了咬,決定回去,她應該已經回去了。
寧清霄是這樣想的,剛跑進酒店裡,服務員也是很忙。
大廳裡有人罵著晦氣,畢竟來著大部分都是為了血月,就是還沒看上兩眼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還有人高聲喊著服務員,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玩著暴力吉他,聲音震耳欲聾,旁邊起鬨的人,都在拍手叫好,又是一片笑聲。
寧清霄知道綠茶的門牌號,他先看見的寧輕初:“沒事吧?”,她渾身都溼透了,按道理不應該啊,他記得她就離酒店不遠,可能是沒忙著跑吧。
寧輕初的眼睛異常明亮,她穿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