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忍著笑看著姚玉蓮,這是在教她拿名節的由頭去纏男人麼?
姚玉蓮叫她看得赫然,推了她一把,“笑什麼,鬼丫頭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好了,姚姐姐,我知道了~”蘇瑾又抱了她的胳膊,往下望望,“我們下山罷。”
姚玉蓮心知自己說了也是白說,無力點點頭,“好。”剛前行了兩步,又頓住腳,偏頭想了想,走回到蘇瑾身邊,神情有些嚴肅,“我聽人說,鄉試之後,富戶權貴們都會趁機挑女婿,你……”
蘇瑾一怔,這個……她確實沒想到過。上一個鄉試之年,蘇瑾兒還小,又訂了親,自然也不會去關注這事。
笑著接過姚玉蓮的話頭,“……呀,那姓汪的豈不虧了?須知中了舉子便有了做官地資格,若現在他沒娶親,說不得能娶個官家小姐呢”
姚玉蓮叫她氣得連連搖頭,白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扯了掌珠,往山下去。
三人行到山下,蘇瑾才問起姚大郎來,姚玉蓮倒記得她說的事兒,“我和我哥哥說了,這幾日叫他得了空兒,和我一道去你們家,你有什麼想問地,直接問他好了。”
蘇瑾正要說話,遠遠見趙君正和陳尚英自另一邊的山道上行過來,身旁還跟著兩個僕從打扮地人,轉眼便走到兩道會合的大路口處,陳尚英似是叫那僕從纏得不耐煩,高聲說了幾句“……實不曉得他去了哪裡”之類的話,便扯著趙君正鑽進路邊的馬車之中揚長而去。
姚玉蓮向蘇瑾挑挑眉頭,一副“我說的如何”的模樣。
蘇瑾無奈地笑了笑。
回到家中,她親自將掌珠送了回去,陪著常夫人說了半晌地話兒,才乘著馬車回來。路過孫記時,習慣性透過車窗看去,正巧一個身量不甚高的青衫男子進門,因什麼事回了下頭,蘇瑾恍然看見那人長了一雙極眼熟的狹長雙眸。
不由怔住。
“小姐,你瞧什麼?”梁小青見她趴在車視窗一動不動,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蘇瑾放下車簾搖頭。這孫毓培離開歸寧府也有近兩個月了,莫不是孫記的事情太過複雜,怎的連個信兒也不傳一封?畢竟是她在這個時空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想著想著,突然又微微搖頭,自己的適應能力太差了,尚還沒習慣這個時空,傳信,此乃私相授受也……
找了個相對能說服自己的理由,蘇瑾心頭舒服多了。孫毓培此時說不得在哪裡過他的縱馬高歌的快意人生……
事過四五日,姚玉蓮和姚大郎到了蘇家。
正好梁富貴和張荀尚未出去,蘇瑾將人請到正房,也叫這二人過來聽聽。
姚大郎個高不算太高,面目方正,今年不到二十歲,因這兩年一直走關外的緣故,膚色比蘇瑾記憶中的略黑色,也添了些風霜之色,不過,這卻叫他看起來顯得沉穩了許多。
眾人敘了些閒話後,蘇瑾便笑著道,“年初的時候姚姐姐來問,我家正週轉不開,倒辜負姚大哥的一番好心。如今我爹爹留了少許的家用,白放著又沒利錢,想問問姚大哥明年何時走關外,可能給我們帶些貨物?再者,我對關外的生意著實好奇……”
“帶貨物自是沒問題……”姚大郎憨憨地笑了兩聲,摸著後腦,微微有些臉紅。
蘇瑾明瞭,他十月裡成親,來年何時成行,或能不能成行,皆不能預測。
先恭賀一番,又笑道,“那姚大哥先給我說說關外的景緻?”
姚大郎聽妹妹說起此事,心中便疑惑,猜不透她一個女兒家家,父親出海撈金,一年後歸來,便是幾萬兩的家業,她自己緣何對關外的生意這般惦念。問姚玉蓮,她也有些猜不透,又不好直接詢問。便點頭應下。
常氏給各人上了茶,也立在一旁聽著。
姚大郎看起來不善言談,沒想到真正說到生意上,讓人連插話的份兒都沒有。
蘇瑾陪坐了半下午,心中才初步勾勒出他口中西陘關外的大致景緻來。
將姚家兄妹二人送走,蘇瑾立在院中笑起來,按姚大郎的說法,西陘關已多年無戰事,臨近西陘關的忻州如今也成了一座繁華的府城,來自全國的客商皆有。
有些客商不願到關外涉險,便在忻州城內將貨物兌給出關深入草原的商人,也有兩三分的利頭可賺………
正想著,院門響起,一個陌生中年男子的聲音在院外響起,“可有人在家?”
梁小青正在打掃院子,聞言放了掃帚,揚聲喊道,“有人,是哪個?”
“在下姓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