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
怎麼,回事?!
那些撲上去的人,便覺得整天天地凝固成一片,只有那男子站在高處,遙不可及。
百里聞春想要站起來,下跪?!他怎麼可能給這樣一個人下跪?!
然而,那男子依舊站在那裡,宛如天地間一抹最平淡的風。
他緩緩的睜開眼,然後,放下那花,接著,淡淡轉身,從橋上走下。
每走一步,都彷彿在踏碎一片天地。
百里聞春咬著牙,頭上的冷汗卻忍不住落了下來,他沙啞的開口:“你,究竟是誰?!”
從來沒有人給過他這種感覺!
便是那些聖人的高手!也絕對不可能!
他,究竟是誰!
是誰!
但是,蘇夢忱只是淡淡的邁開步子,然後,向著前方走去,甚至連眼角都沒有掠過百里聞春的身上。
小白在後面跟著,也從頭到尾看都沒看過這個紅衣男子一眼。
只是,在經過那紅衣男子身邊的時候,一揮爪子,“啪”的甩了他一巴掌,然後又昂首挺胸的走了。
待男子的身影徹底的消失,那聲音才慢慢的響起。
“在下是什麼人,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人,你不能動。”
“吾心吾血,吾骨吾肉,吾之生也。”
百里聞春跪在那裡,額頭上全是冷汗,只是在那人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幾乎要恐懼的癱軟下去。
他腦海裡全是空白一片!
怎麼!可能!
還沒動手,還沒施威,僅僅是因為撕開那一份偽裝,那本身強悍的血脈便足可讓所有人跪伏!
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便是以前宋晚致讓他有這樣感覺的時候,都是完全爆發的時候,但是現在,這個人……
太恐怖了!
他的內心翻起滔天巨浪,但是,一雙腿卻死死的扣在地底,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夜色漸漸的撕開,東方破曉。
蘇夢忱沿著小道前行。
人煙都已經寂寥,秋色也隨著席捲整個城池,他走在路上,旁邊坐著一個老婆婆,坐在路邊,然後,拿起繡花針,抬起頭,眯著眼睛,對著一線微光穿針引線。
但是因為她的目光實在不好,所以顫抖著手,那根被她抿過的線,就這樣一次次和針孔穿插而過。
蘇夢忱站在那裡。
那老婆婆抬起頭來,然後對著他招了招手:“年輕人,過來,幫幫老人家。”
蘇夢忱走過去,然後接過:“老婆婆,我來幫你。”
他抬起那針線,然後,對著繡花針孔一穿而過,接著,雙手奉上。
那老婆婆笑道:“喲,小夥子眼睛好,來來來,阿婆沒有什麼能夠給你的,這是阿婆穿的花,來來來,選一串,送給心上人,保準心上人高興。”
蘇夢忱含笑,然後看著那被針線穿成一串的無名小花,帶著馥郁的香氣,然後也不推辭,順手拿起一串,道了聲謝,接著轉身離去。
今日沒有太陽,只有淺淡的薄雲,蘇夢忱在梁國到處轉悠了一日,等停下的時候,卻已經又轉回了剛才的小道上,老人家早就不在了。
旁邊,一條河流在眼前流淌開,兩邊都是偏僻之處,唯有樹木搖曳,飛起一隻只的鳥雀,一隻破船被扔在河邊,蘇夢忱抬起眼,只看到天空漆黑一片,然後將袖中的那朵三月菩提花插在旁邊的樹枝上,接著踏上破船,隨意的躺在了破船上,然後將手中那還帶著淡淡芬芳的鮮花手串掛在船頭,接著便微微曲起腿,然後以手枕著自己的腦袋,閉上了眼睛。
小白咕嚕嚕的從男子的袖子裡鑽出來,然後,在男子的旁邊找了一個空位,也學著它的主子,但是無奈爪子太短,怎麼也沒有辦法,只能四肢攤在那裡。
破船在黑夜裡慢無聲息的開始滑動,然後順著河流朝著前方流動開去。
河流的盡頭,卻是一片荷塘,然而這個季節,卻只剩下一片枯萎色,乾枯的插在水池裡,成為一種獨立的姿勢,在晚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音。
小船破入那片荷花中,船便半泊在岸邊,頓住了。
夜裡起了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便下了雨。
一聲聲的敲下來,落在荷葉上,只發出某種清脆的響聲,漸次的由遠及近,可以感受到雨來臨的方向。
小白急忙翻身而起,然後用爪子折下一片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