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王爺抬回去,老朽要馬上為他行針!”
“嗯,知道了。那桑孺以輕功帶您回去,我先去安頓於他”
鳳清塵對著桑孺點頭示意,而後便架起姬墨謙的一隻手臂,施展輕功而去。桑孺師徒二人亦是緊隨其後,不一會兒便消失了蹤影。
“夫人,咱們也快些跟上吧,如槿帶您離開。”
如槿開口道,隨即上前攬住素珍。素珍默默點頭,而後便遨遊於清冷的寒風之中,整個人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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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該死!”
廂房之中,低沉的吼叫聲肆意而起。只見南宮御面色陰鬱,呼吸急促,手中的水珠亦是四分五裂,但其間光亮卻熠熠生輝,光華盡顯。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明明已經成了定局的事情,為何會突然間發生轉圜?如此轉變,簡直便是不合情理,令人難以接受!
南宮御猶如一隻困獸一般在屋中踱步,被憤怒衝昏的理智一時間無法像往常一般極速有致。然而也就在此時,一道亮光立時刺入他的腦海,令他腳下的步伐僵直在地,面容幾近猙獰。
他所研製的毒素,是以情緒起伏來進行發作。若是萬念俱灰必定是沁入骨髓,但若是心中的求生慾念被喚醒,此毒便再無用武之地。
而一個人從萬念俱灰演變到求生慾望強留,若沒有凌冽到極致的法子,必定毫無可能。
謙王素來心性堅韌,一旦決定的事情絕無更改。從這幾日水珠的反應來看便可說明這一點。然而臨近關鍵時刻,卻出現瞭如此轉圜,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那便是他心中最在乎的人或事出現了。
由此可見,素珍前去相勸的機率極大。而且定是答應了他什麼,不然也不會成為現在這副樣子。
想到這,他心中的怨毒立時升到極點,手中那四分五裂的珠子立時被他捏碎。黏膩的水液立時站滿了他的手指,令那手上立時烏黑,且有潰爛之勢。但他卻毫不在乎,容色之間猙獰尤顯,令人不忍去看。
“果然是情深意重啊……”
半晌,他才吐說出這樣一番話語,笑容徑自在眼中而起,但卻與無盡的悲愴混合在一處,苦澀盡顯,同黃連無異。脖子上剛剛痊癒的傷勢又開始疼痛起來,令他眉頭緊蹙,盡顯痛楚之色。
上天真真是不公平啊,為何總要讓他晚一步遇到自己心儀之人,為何還要讓他和那個男人擁有一樣的喜好和惦念。
如今,他得不到,哪怕用盡所有手段,哪怕是極其卑劣的手段都沒有得償所願,自此之後他該如何,該如何?他自己暫且也想不出法子來了。
“好啊,好啊,既然你們如此經受考驗,那就讓你們好生享受一下這難得的團圓。不過這僅僅是剛開始,日後,走著瞧吧。
反正,本公子喜歡的人,絕不可能再拱手讓人。姬墨謙,你已奪我一次所愛,我絕不會讓你再春風得意一次,絕不會!”
南宮御深吸一口氣,面容之中的猙獰盡數斂去,而後盡顯平靜之色。但如此平靜,卻比剛剛的暴跳如雷更加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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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傍晚總是來得很快,很快,濃濃夜色便浸上了窗子,令屋中必須燈火通明才能將其淡化。
寢臥之中,草藥的氣息在空中擁擠不已。灼熱的溫度令每個人都揮汗如雨。輕紗之下,忙碌的人影若隱若現,緊張的氣息繃在每個人的臉上,一刻也不敢懈怠。
第1246章危急之間,驚世駭俗之法(上)
“師父,湯藥熬得了。”
門扉輕輕響動,而後便有一抹人影穩步朝這邊而來。只見桑孺端著一隻托盤走到床榻邊,對著正低頭檢視王爺情況的桑禪說道,眸色仍舊一派凝重。
自晌午到現在,王爺再也沒有轉醒的跡象,呼吸時斷時續,好幾次都要命在旦夕,但慶幸的是,每一次都是轉危為安。
然而這期間的功勞,絕大多數都是要歸功於夫人的。因為每次王爺危急殆盡之時,夫人便躍上床榻,對著王爺的胸口一通揉按,而且還……不止一次地以口渡氣。
那番場景,令他們看得臉紅心跳,就連那流連花叢數載的鳳二爺亦是尷尬不迭,不由躲出去避了避風頭。
可不得不說,這頗有些驚世駭俗的法子,每一次都讓王爺從黃泉路上回了頭。連他師父桑禪亦是嘖嘖稱奇,讚歎有加。但因為這法子使用侷限,所以也就放棄了學習的念頭。
“嗯,給王爺服下吧。估計這一碗湯藥進入胃腸之後,是否可以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