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你表明心意呢?這也可以嗎?要知道,當年的我可是想過的,要是你和阿墨無法成為眷屬,那麼我是不介意你退而求其次的。”
“阿墨,這麼早就回來了?”
素珍突然開口,而後轉頭看向窗外。待回頭以對,卻發現桌子對面空無一人,心中不由淌出絲絲疑惑。
人呢?她捫心自問,眉頭不由蹙起。也正是在這時,一襲厲風從天而降。緊接著,一道紅影又迴歸到原先的位置上,狹長的眼眸寫滿了眾多的申訴之意。
“阿珍,我全心全意剖白自己的心事,你卻開口誆騙於我,簡直惡劣之至。”
“分明是你心中有鬼,所以才會著了我的道。不然以你之能,還能中如此低劣的詭計嗎?”
素珍將手頭的整理工作告一段落,而後抬頭看他,被他神色之間的狼狽逗得忍俊不禁:
“不過我這番行事,真的是為你好。畢竟你的這種調侃,對於我們這番有轉圜餘地的尚能一笑置之,可是以阿墨那萬年冰山的脾性,只怕你因此被冰凍致死的可能性可是不容小覷的。”
“我承認在阿墨面前,這番想法我定是不會承認的,但是不承認並不代表我心中沒有如此想過啊。
世間之事,詭譎善變。相愛之人,若是不能相守,卻也在情理之中。其實你我認識之初,我便有此想法。只不過礙於阿墨對你的深情,我只得忍痛割愛。
你我之間相知相惜,且都對從商賺銀子有著極大的愛好和興趣,想必你我之間的共同話題必是不少。我雖不愛,且心有所屬,但該負的責任我定不會少一樣,而你定也是如此。
而不愛,且不曾深愛,有時候才能適應這細水長流的日子,才能令相伴變得永恆而長久。如此想來,你我之間也未必不是毫無可能,是不是?”
“你說得很有道理,也很能說服於我,甚至很到我的心坎裡。”
素珍說道,凝望著他的眸子,嘴唇微微翹起,口中的話語亦是毫不猶豫:
“但是很抱歉,儘管很有道理,但卻是絕無可能。”
“為何?可能給我一個理由?”
鳳清塵緩緩詢問,聲調之間循循善誘,引著素珍不由自主地便將心中話語吐露而出:
“因為我覺得,若是真有一日需要退而求其次,我寧願孑然一身。”
第一千零壹佰九十九章 以酒紓解,以事慰藉
話語終止,擲地有聲,令夜深人靜的氛圍掀起絲絲漣漪,而後蕩進心中,直至心靈深處。
“我……”
素珍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耳後有些發熱,呼吸有些急促,尤其當面對著鳳清塵那玩味至極的眸光,心中更是麻亂不已,登時便調開視線,徑自去望著窗外那一輪明月,雙拳徑自握緊。
這樣的話,與她一貫的心中所想反差極大。毫無防備便脫口而出,只能證明如此想法已經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可她自己竟然毫無察覺,而且還脫口而出,當真窘迫不已。
一直以來,她所追求的都是一種獨立而平等的人生活法,無論每件事結果如何,只要竭盡全力,無愧光陰,無論結果如何從容笑對都是必須。
在她的潛意識之中,喜愛從不帶代表著依附,無論到什麼時候用有一個獨立始終的靈魂都是重中之重。所以她才會和阿墨提出“平等”,要求他坦誠以對,同他攜手並進,共擔風雨。
而不是成為她靈魂的附屬,一切以他為中心。畢竟世間絕對之事實在太少,她總是要留一個清醒的意識以及一個應對的措施。
然而如今,她卻發現一切不過是她自欺欺人而已。雖然孑然一身也不是什麼壞的選擇,但她卻不是以自己為前提來選擇的,而是以他,以他們的感情毫無猶豫地進行選擇,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好陌生,好可怕。
“阿珍,能和我說說,你們今日在青山,究竟因為什麼不歡而散嗎?”
鳳清塵看著面容之間流過驚濤駭浪的素珍,在前面的鋪墊之後,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眉眼之間褪去那些刻意為之的漂亮情緒,露出一番真誠之勢,令人毫無招架之力。
“我知道你定然不想說,但既然你已經注意到你心中那些潛移默化的變換,若是憋在心裡,百害而無一利。”
“不歡而散,不歡而散……這四個字用在我和阿墨身上似乎不甚恰當。我們今日的矛盾,的確促使我們不愉快,但至於分散,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我覺得,這裡面我的問題不在少數。你應該很清楚,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