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公主的菜一溜的送了進來,笑安謝了聖恩,這才重新坐回去,一舉一動早就沒有了小孩子的稚嫩,端正的坐在皇后的身邊,儼然已經是一位小淑女了。
許是感受到了徽瑜的目光,德妃忽然望了過來,正對上徽瑜的眼睛。四目相對,徽瑜毫不退縮,唇角的笑容笑得更深了幾分,右手扶了扶髮間的鳳釵,手指滑過身上穿著的大紅的褙子,眼睛裡極快的閃過一絲得意。
德妃當看到徽瑜的手滑過身上大紅的褙子的時候,心裡都要氣瘋了。大紅色,這樣的顏色她是不能穿的,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穿的。她敢肯定董徽瑜是在譏諷她一輩子也不能穿上這種顏色,還有那髮間的鳳釵,那是親王妃才能佩戴的七尾鳳,親王妃的配飾品級跟宮裡的皇妃差不多並肩了,只是董徽瑜能穿大紅,而她不能穿!
所以今兒個董徽瑜故意穿著這麼一身大紅進宮,就是來給她添堵的!
看著德妃驟然變冷的面容,徽瑜笑的越發的愜意了,索性也不看德妃,直接對著夏冰玉說道:“二嫂,怎麼今兒個沒見到久姐兒跟晗哥兒進宮?”
夏冰玉來的比徽瑜早些,跟皇后解釋的時候徽瑜是不在的,此時只好再說一遍,“倆孩子都有些感了風寒,在家裡養著呢。”
“如今這樣的時節是要謹慎些,天氣冷暖不一,孩子不小心就會生病。”徽瑜輕輕一嘆,“等到過幾日天暖和了,到時候我在澄園擺席熱鬧下,正好我這些日子也不順,屆時去去晦氣,二嫂帶著孩子們去園子裡玩。”
徽瑜忽然下了這樣的邀請,別說還真把一桌子的妯娌給唬了一跳,章玉瓊就看著她說道:“你現在怎麼好開宴席,等你生了我們定會去你那你熱鬧。”
知道章玉瓊是好意,只是章玉瓊卻不知道徽瑜現在的煎熬,徽瑜是萬萬不能讓德妃等人瞧出她已經知道她們的計劃。如今她僥倖從溫侍妾手中保住孩子,看在外人眼睛裡徽瑜開心之下襬一場宴會去去晦氣,這倒是京都慣會的做派,不會覺得奇怪,只是以為如今姬亓玉坐上了親王的位置,就連董徽瑜也不似以前那麼謹慎小心了。
這樣的董徽瑜,德妃才不會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心上。一個剛躲過一劫,就敢穿著大紅譏諷她,還要大擺筵席去晦氣的人,可見是到了親王妃的位置上,也是本性暴露了。
別人覺得現如今的董徽瑜,似乎又回到了當初閨中那個霸道的她才最好,不然她何必今兒個費盡心思進宮一遭。
“我這不是想要去去晦氣,又是在自家園子裡,凡事都有下頭人操持,我們到時候只管好好樂呵樂呵就是了,又不用費心神,算不得什麼操勞。”徽瑜跟章玉瓊說笑,章玉瓊是真的擔心她她知道,只是她故意這樣做,也不過是想夏冰玉跟德妃認為自己毫無察覺,還知道取樂罷了。
章玉瓊跟徽瑜作朋友多年,雖然婚後有幾年來往不密,但是對徽瑜的瞭解還是有的,她堅持這樣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既然自己想不到,只能順水推舟的助她一把,就道:“那敢情好,你既然有這個閒心,我也樂得去園子裡賞景呢。到時候好飯好酒奉上,吃喝不美還要挑你的錯呢。”
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嘉王妃跟逸王妃最近關係比較親密,連帶著跟徽瑜也親近幾分來,一大桌子人到有一大半的給徽瑜捧場,對面的夏冰玉嘴角勾著笑,心裡卻有些皺眉。董徽瑜說最近不順,她知道指的是什麼,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著去玩,應該是也沒發現她們的計劃,心裡那份緊張就消弭了些。起初爹跟姑姑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她是不同意的,畢竟是瞞著王爺私下而為,這事情要是被王爺知道了,不知道怎麼惱怒呢。只是隨著姑姑在靖王府裡安排的人動了手,有些事情是再也回不了頭了,打從年前知道年後靖親王要送兒子求學,計劃就已經準備上了。
皇上眼看著對靖親王越來越信任,表哥的地位收到的威脅越來越大,而且姬亓玉這個人頗有野心跟心機,追隨他的人逐日增多,隱患已成若是不早早除去,日後恐非其對手。王爺心裡還有兩分兄弟之情,只想著光明正大的交手,可是也不想想姬亓玉都成了親王,明顯的寧王府已經落了一步,再這樣下去自然是不行的。
表哥自己下不了這個決定,再加上宮裡頭皇后娘娘居然親自審問靖王妃一事,溫吳二人都帶進了宮,若不是姑姑從裡頭周旋,一日日的拖著,等到真的審出來就是大麻煩了。如今只等著靖親王的噩耗傳來,到時候就算是皇后知道真相又如何?姬亓玉都死了,難不成還要拼上她自己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得罪姑姑不成?只要姬亓玉的死訊一到,皇后這裡再也不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