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玉郎手中一頓,“若退無可退?”
“若真退無可退,大將軍就不會跟我說這句話了。”
“殿下英明,呵呵,如此還要勞煩殿下了。”
“既然做了見證,多一件也不算什麼。”
邢玉郎聽著姬亓玉將了他一軍,嘿嘿傻笑一聲,“被殿下看出來了,我老邢這不是想著殿下既然來了,順手就給見證一下。我這一輩子在戰場上摸爬滾打,要說跟人打仗我絕不認第二,可要是讓我跟京都的那群書呆子口誅筆伐,十個老邢也比不上人家一個。而且董家老二對我閨女如何,京都只怕是人人都知道,這鋪子很掙錢,要是被董家知道了難免不會動心耍手段,有殿下做個證見這不是能讓我這個武夫放心些麼?至於夏明喆,哼,要不是武將不能擅自回京,我定會一拳頭打斷他的鼻子。你讓我跟他講道理,我寧願跟他比拳頭。殿下知道的啊,咱們武將可沒那麼多的花花心眼,一句話能掰成十句來講,無理也能辯三分。若是有殿下相助,能肯幫咱們說句好話,我老邢感激不盡啊。”
“大將軍言重了。”姬亓玉又落下一子,“將軍為國盡忠,數十年如一日,父皇心中明明白白。夏明喆畢竟是父皇一手提起來的,他要是真的被撤了下去,將軍您不用我說也知道父皇面上怕是不會好看。”
“所以殿下讓老邢退一步?可要真是這樣,我女兒跟外孫女的委屈怎麼辦?”邢玉郎怒極捶桌,桌上的棋子頓時顫了顫。
“退一步不代表認輸,父皇知道將軍受了委屈,以父皇的性子,將軍知道會怎麼做的。”姬亓玉又落一子。
邢玉郎爆了句粗話,然後又道:“好,老邢就信殿下一次。若真是不成,大不了以後我就回京偷偷教訓他一頓。”
姬亓玉看著邢玉郎鬱悶難耐的樣子,心裡倒也有幾分複雜,沒想到邢玉郎這個大將軍倒是個性情中人。對於家人的關切,倒是比他預料中還要重幾分。
“將軍在父皇心中舉重若輕,而且將軍既然能體諒父皇的為難之處,父皇自然會記得。”
就算是姬亓玉不說,邢玉郎也沒沒想跟皇帝鬧起來,他本來就打算後退一步裝委屈博得皇上的好感跟愧疚,然後狠狠的將夏家老二踩在地上。欺負我女兒,呵呵,老紙不揍扁你,也不能讓你風風光光的繼續做官。
但是姬亓玉的到來,讓刑玉郎的計劃延遲了。這位傳言中冷漠淡然的四皇子,在他看來倒不是真的如傳聞一樣不近人情。所以一開始姬亓玉來的時候,他是本著好好伺候著把人安安全全送回去就完活的心思。可是這段日子的觀察下來,他覺得這個四皇子可不是面上那麼簡單,至少古蒼在這段日子似有若無的挑釁幾回,可是都被姬亓玉不軟不硬的擋了回去。
外間都傳聞自己很重視古蒼,跟古蒼的關係不錯,畢竟古蒼跟著他的年頭不短了。可是他不知道姬亓玉是怎麼發現的,總之姬亓玉是察覺出了他跟古蒼之間絕對不是外面傳聞的那樣,這位四皇子因此對古蒼很是冷淡,倒是對自己的時候難得還能和顏悅色。
就這份眼力跟手段,能看出別人看不出來的事情,這就是本事。
至少讓他不敢輕視這位皇子,所以他才有了交好的心,這才肯主動走一步,藉著這件事情跟他拉近關係。
兩人都往前走了一步,有些話不用多說,自然都知道該怎麼做。
可惜了徽瑜丫頭年歲小不能參加明年的選秀,四皇子明年就要指婚成親,兩家要是結成姻親就更好了。邢玉郎也只是閃過這麼一個念頭,轉眼就放下了,他也看出她女兒的心思,是不想著讓二丫頭嫁到皇家去的。
愉快的下完了一盤棋,姬亓玉就走了,邢玉郎在書房裡一直坐到後半夜,寫了一封摺子,第二日就跟姬亓玉的摺子一起送回了京都。
冬日在邊關也沒什麼大的戰事,除了常規的練兵之外,邢玉郎有更多的時間能跟徽瑜母女吃飯閒聊,偶爾也會帶著徽瑜出去打獵。每次出去,董允驥、邢顯之還有古家的二小子古光霽都會跟著去,呼啦啦的一大堆人很是熱鬧。尤其是徽瑜是這麼多人中唯一一枝花,還是一朵美麗的花,要多受歡迎有多受歡迎。
邊關的繡娘不多,手藝也沒有京都的好,但是做出來的騎馬服倒是別有一番粗狂的味道。邢玉郎讓人給徽瑜做了一整箱子各式各樣的騎馬裝,上好的皮子跟不要錢似的由著她挑,董二夫人有心思讓徽瑜別這麼野,邢玉郎不樂意了,就對著女兒說你也別在屋子裡憋著,一起出去吧。董二夫人才不想自己的臉蛋被寒風吹皴吹皺,說不過老爹,拗不過女兒,一撒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