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頭疼死了。
天還不亮,遙遠的天邊泛著一片朦朧的青色,寧王府的大門就被拍的“砰砰”直響,打破了黎明前的沉靜。
姬夫晏從書房裡穿好衣衫走出來,面上還帶著幾分戾氣,“怎麼回事?”
“回王爺的話,信國公來了,說是有急事。”小廝垂著頭回道。
信國公?姬夫晏神色微變,這種時候如果沒有大事,信國公怎麼會做出拍門的事情,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情??
姬夫晏不再猶豫,朝著書房待客的花廳大步走去。
信國公聽到聲音立刻站起身來,就看到寧王大步而來,忙弓腰行禮,“見過王爺。”
“岳父不用多禮,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情?”寧王示意信國公坐下,這才開口問道。
信國公坐下後,直接說道:“昨天就開始有流言,直指金銀的兌換的事情。”
寧王一愣,“怎麼可能?這件事情不是做的很隱秘嗎?”
“是很隱秘,但是不知道被誰瞧出了破綻,這才散播起了謠言。”信國公口氣有些微喘,“說起來這件事情之前一直沒有被發現,咱們兌換金銀也只是在偏遠些的地方,可是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那傳播流言的人找到了嗎?”
信國公搖搖頭,“這個不好找,那麼多人,一個個的問過去也得到猴年馬月才能有結果。”信國公有些著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關鍵是接下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趕緊的停手,以前的痕跡儘量的都抹去。”寧王覺得今年真是太不順了,犯了小人一樣。
“好,我立刻讓人去做。”信國公說到這裡看著寧王,有些難以啟齒,但是還是咬咬牙說道:“王爺,昭儀娘娘那裡你還要多勸勸,夏婕妤是真的動不得。”
“我知道了,我天亮後馬上進宮,會跟母妃說清楚的。”寧王覺得眉心都一跳一跳的難受。
“那我先走了,還有一大攤子事要忙。最好能把幕後的人抓住,不然咱們始終處於被動。”
“是,辛苦您了。”
寧王送走了眉頭緊皺的信國公,立刻更衣梳洗,等到天一亮就進了宮。
夏昭儀看著自己的兒子,似乎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好好好,你如今長大了,翅膀硬了,連我這個親孃都敢違逆了。憑什麼讓本宮對著一個小小的婕妤認輸?你都不能想想我的委屈?”
“說到底夏婕妤身上也有夏家的血,將來生下的孩子身上也有夏家的血脈,自相殘殺只會讓別人看笑話,母妃何苦呢?”
“她要是還知道自己是夏家的人,就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誰還沒懷過孩子生過孩子,哪一個像她這樣嬌貴的,懷著孕還霸著你父皇,踐人生的賤種,果然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夏昭儀怒極之下一把將桌上的細頸花瓶佛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母妃。”寧王的臉都綠了,“這樣的話您怎麼還說,這要是傳到外面被父皇聽到怎麼辦?”
夏昭儀冷笑一聲,“打從那個小踐人進了宮,你父皇眼睛裡哪裡還有我,整日的都被那小妖精吸了魂魄一樣。連有了身孕,都要日日守著,當年貴妃也沒這麼金貴,皇后娘娘都沒這個待遇呢,她憑什麼?”
“就憑她比你知書達理,比你溫柔賢惠!”
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夏昭儀聽到這聲音臉慘白的不成樣子,緩緩地轉過身來,就看到立在門口的皇帝。腿一軟,癱倒在地上,“皇上……”
“父皇!”寧王撲通一聲跪下,“母妃一時心情不好,這才說了些混賬話,求父皇開恩,求父皇開恩。”
姬夫晏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父皇居然會過來,看著臉色才不忍賭的母妃,只覺得一下子跌入了數九嚴寒一般。
皇上看著寧王,“你已經是出了宮封了王的人,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這個當父皇的越來越老,怕是也管不了你們了。”
“父皇,兒臣該死,兒臣知錯,父皇您別這樣說。這樣說讓兒子如何自處?兒子打小就是在父皇眼皮底下看著長大的,父皇對兒子如何,兒子心裡是最明白的。都是兒子無用,明知道母妃生了病,精神有些不對,還瞞著父皇不肯說,求父皇饒恕。”
“你說你母妃生病了?”皇上的眼神從夏昭儀的身上緩緩地轉到了寧王的身上,那黢黑黢黑的眸子裡,翻滾著旁人看不清楚的情緒。
“是,母妃打從前段時間就有些不太好,太醫那邊都有脈案,兒子不敢說謊。”寧王哽咽,“母妃跟夏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