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坐在車裡等訊息,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冰珂倒了杯茶遞過去,徽瑜接過來抿了兩口又放下。
很快的蔣青就過來了,隔著窗子說道:“啟稟王妃,前面那人受了重傷,瞧著情形不太好。”
在距離國安寺這麼近的路上,忽然冒出來一個身受重傷的人,這是怎麼看著都覺得有些不太尋常,徽瑜就問道:“蔣侍衛,依你看這事兒怎麼辦?”
蔣青愣了愣,他哪裡敢替王妃拿主意,尤其是王妃這麼厲害的女人,他可不敢擅作主張。不過這話能這麼想卻不敢這麼說,就王妃王爺這兩口子心眼都這小,還不得給他記上一筆。想到這裡,立刻回道:“屬下一切聽從王妃的吩咐。”
徽瑜愕然,打從她跟姬亓玉成親後,蔣青這廝就像是躲著她,每次她出門蔣青是基本上都不當差的,這次若不是姬亓玉直接點了他,估計他還要溜。徽瑜雖然不知道蔣青為什麼這麼怕自己,不過也知道他不是個沒主意的人,不然姬亓玉也不會用他。
跟她玩心眼?
徽瑜淡淡一笑,“這路上的事情王爺都交給蔣侍衛了,你就看著吧。”
蔣青淚奔,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啟稟王妃,屬下瞧著這人年歲不大,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而且右手有繭,瞧著是個有些功夫的人。受傷的位置在胸口之處,似是被從背後襲擊,屬下想著了聞大師這邊才丟了東西,也許這人能知道點什麼。就算是不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王妃素來仁厚,必不會見人這般殞命。屬下就擅自做主先把人救了再說,王妃看如何?”
徽瑜不由一笑,果不其然,蔣青心裡早就有了主意,只是不願意說而已。
“那就隨蔣侍衛的意思吧。”
蔣青淚奔,明明王妃想要救人,心在卻以他的名頭行事,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將此人扔在了後頭的馬車上,簡單的替他包紮下,一行人繼續趕路。
到了國安寺並未走前門,而是從後門直接進了寺院。滌塵早就在等著了,看到徽瑜下了馬車就立刻笑米米的迎上去,“施主,咱們又見面了。”
徽瑜嘴角抽了抽,“滌塵師父,真是許久不見,師父的身體可還好?”
滌塵笑的臉上都看不到眼了,“好好,好得很,能吃能睡能不好嗎?”
身在佛門清淨地,這樣說真的沒關係嗎?
徽瑜默。
因為之前姬亓玉早就派人提前送了訊息過來,所以他們早就知道來人是誰。滌塵安排著小沙彌將馬車送到後院去,就看到蔣青身後倆人抬著一個受傷的人,不由得吃了一驚,“這是?”
徽瑜就嘆口氣,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樣,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下,“可憐見的,大清早的遇上這樣的事情,既然看到了就不能看著一條人命不管,給師父添麻煩了,還請師父看著把人給安頓下,請個郎中瞧瞧傷口。我手下的這些人都是粗人,別耽擱了救人的時機。”
滌塵眼角抽了抽,總覺得靖王妃這麼一副慈悲的面孔,好不習慣。他可還記得當初那個伶牙俐齒,言語間毫不留情的樣子。
“施主慈悲心腸,貧僧自然更不能見死不救了。”滌塵笑,又叫了幾個小沙彌來把人送到後廂房去,又讓人請了山下的郎中上山,這才帶著徽瑜往裡走。
了聞大師的禪院,這是徽瑜第三次進來了。每次來的感受都不一樣,這次分外的有些沉重感。
還是那間屋子裡,了聞大師正坐在窗前的榻上擺棋,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的說道:“女施主來了,先來下一盤如何?”
入鄉隨俗,徽瑜只得應了,坐在了聞大師的對面,兩人中間擺一棋桌,桌上黑白二子正廝殺的厲害。徽瑜面前擺的是白棋子的盒子,就順手拿起了白子。
了聞大師見了笑了笑,沒有再說話,滿屋寂靜,只聞棋聲。
徽瑜帶來的人都在院子裡候著,滌塵在屋內侍奉,端茶遞水,搖扇扇風做的十分的自然,倒是少了幾分往昔不羈的神態。一雙眼睛盯著棋局,幾次欲說話都狠狠的嚥了就回去。
等到一局完結,徽瑜額頭上也是細汗密佈,頗覺心累。了聞大師的棋風似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上回對弈大師的棋風綿厚有餘,犀利不足,與待人一樣很是寬厚。可這次隱隱的就加了幾分厲色,難道這次失竊的東西很不尋常,導致大師心態有了變化?
徽瑜將棋子分開放進棋盒,這才看著了聞大師說道:“大師好似心不靜,這棋不似大師。”
滌塵垂頭立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