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喜歡就是,不是大事兒。”
徽瑜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反正在姬亓玉眼睛裡這些都不是大事兒。他眼裡的大事兒都是朝堂上的,政治上的較量。
“這個是什麼?”姬亓玉在徽瑜大榻上的小暗格裡拿出一個小瓷娃娃,轉頭笑著看著徽瑜。
徽瑜眼神落在那瓷娃娃身上的時候,神情就是一怔。這個瓷娃娃並不是她的!不對,嚴格說起來,這個瓷娃娃應該是原主的。她來之後,這個瓷娃娃就被放到了暗格裡再也沒有拿出來過。這個瓷娃娃顯然是原主很喜歡的東西,上面的顏色都被摩挲的掉了許多,光澤也很溫潤。
“小時候的小物件,多少年都不玩了。”徽瑜低眉笑著說道。
姬亓玉打量一番,看著那瓷娃娃上摩挲的痕跡,不像是不喜歡的東西,卻多少年都不玩了,顯然是以前的心愛之物後來被厭棄了?
“若是你以前很喜歡的,不如帶回去?”
才不要!這會讓她覺得不自在!
“不用了,還是放在這裡吧。”
看著徽瑜堅持,姬亓玉也沒說什麼,又把東西放了回去。看著姬亓玉關上了暗格的門,徽瑜才覺得鬆了口氣,很多事情不去想就會平安無事,但是隻要一去想很多記憶就會蜂擁而來。她擁有的記憶太多,反而更不喜歡把那些鎖在角落裡的它們釋放出來。
旁邊的梢間裡窗下襬著一張書案,案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還有冬日用的暖硯爐都擺上了。案桌上一角擺著一摞紙,隨手翻了一下,卻發現還有昔日徽瑜潑墨書畫的作品,就不由得拿了出來賞玩。
徽瑜瞧他一眼也沒阻止,反正她覺得她的書畫還是能入的他的眼的。
果然姬亓玉就笑著說道:“筆墨之中鋒銳頗重,果然跟你當初閨中之時的銳利吻合。”
“原來在你眼中昔日的我是個很鋒銳的人。”徽瑜努力想了想,好像覺得那都是很遠的事情了。好像嫁給姬亓玉之後,就沒有覺得時光那麼迫人,過日子那麼緊張了。
姬亓玉聽著徽瑜的笑言,想了想就說道:“何止鋒銳,不過現在你可比做姑娘時溫柔多了。”
徽瑜:……
切,說的她好像跟母老虎變家貓一樣。
曾經有位長輩說過,女人嫁人是一道坎,幸福不幸福只看你婚後變得成熟還是單純了。九成以上的女人都會在婚姻中磨礪的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周到。只有僅剩不到一成的人能保持閨中一樣的性情,只有不到一成中一成的女子會比在閨中時更單純。
姬亓玉這話的意思是,自己嫁給他是賺到了?
從董府用過午飯之後,兩人就回了王府,飯桌上並沒有看到吉小翠,徽瑜特意抽了個時間去找她,就看到她正在廚房忙活,她沒有打擾她就離開了。臨走前她想到自己的閨房是吉小翠帶著人恢復原樣的,吃飯的時候是她在廚房忙活的。一個家裡最重要的兩個地方,一個是人事,一個就是廚房,現在這兩個地方好像她都插手了,看來董二夫人雖然排斥吉小翠,卻已經開始教她打理庶務了。
嘴硬心軟的人啊。
二十八皇帝封筆,官員們都放了年假,姬亓玉也悠閒在家照看女兒。家裡的庶務徽瑜都交給了楊側妃打理,有尤嬤嬤在一旁協助,王府裡也順利週轉並未出現差錯。倒是自從楊側妃上位之後,衛側妃倒是變得消停了不少,間接地徽瑜也輕鬆了不少。
“……這些都是年後要拜訪走動的人家,你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改動的。”徽瑜把一張單子遞了過去,年前收到的拜帖縱然不能一張張的都親筆回了,但是至少也要都看一遍的。徽瑜就從中挑選出需要親自走動的人家,還有些是隻要把禮物送過去就成的人家,還有就是不需要走動的人家,只是這些名單就讓徽瑜覺得頭昏腦脹的弄了許久。
昭姐兒靠在姬亓玉的懷裡才剛剛睡著,他把女兒往懷裡放了放,拿過單子大略看了一眼,就說道:“你親自看過的還能有錯?”
“可別這麼說,你在外面的事情關係重大,還是再看一遍保險些。”徽瑜又遞了一張單子過去,“這是宮裡今年的行程表,聽說敏貴人身體不太好,皇后娘娘都親自過問了,就連醇王妃都進宮侍疾,也不曉得這個年過不過的去。”
徽瑜做什麼事情都喜歡列一個表格,時間事情地點列的清清楚楚,一目瞭然。現在姬亓玉也被她帶的喜歡這種行事方法,內廷府那邊都按照這個法子來,倒是輕鬆了不少。接過單子看了一眼,凝眉問道:“敏貴人什麼時候不好的?”
他不記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