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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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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雖然一直呆在府裡,卻也從沈川的態度上發現了點端倪。但前不久沈川還在那裡一副悠遊自在的模樣,眼下成王和順王怎麼會就又湊到了一起呢?

沈晚著實想不明白,只得問道:“後來呢?”

“後來……”梔初沒忍住,笑了起來,“後來成王殿下和順王殿下打起來了!那動靜特別大,茶樓不少人都看到了。”

沈晚沒料到事情會是這個走向,梔初察覺到她的震驚,偷笑著繼續解釋:“聽說兩位殿下是吃酒吃多了……”

顧不上吐槽這兩人好好跑人家茶樓去喝什麼酒,沈晚打起精神聽著梔初的解釋,好半晌才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順王對陸湛本就不喜,一早定下的側妃秦寧還在昭文帝壽宴上表現出了對陸湛的傾慕,順王更是心生厭惡。偏偏秦御史為人古板,會支援他也不過是因為陸湛不肯娶妻,眼下陸湛終於定下婚事,秦御史便有些動搖,為了穩住這古板的老頭,順王還不得不去娶了秦寧。

順王窩了一肚子火氣,看到送聘的隊伍後便陰陽怪氣地諷刺了陸湛幾句,話裡話外還有輕賤女人的意思。

這話在別人面前說可能也沒什麼問題,但他對面坐著的偏巧是成王。

四位皇子裡,陸湛是皇后嫡出,順王和剛被趕去封地的平郡王都是貴妃所出,只有成王的母妃地位最低,生下他的時候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最後甚至都沒熬到他娶妻就因病去了。成王雖然生性暴虐,但因記掛著生母撫養迴護的恩情,對女人也保留著點溫情。

順王的話恰好從他那根敏感脆弱的神經上碾過,徹底觸怒了他,成王一時沒壓住火氣,和順王動了手。兩人本就都有些微醺,酒意上頭就一發不可收拾,直到茶樓掌櫃派人去請了京兆尹,兩人喝了解酒茶才算消停下來。

但為時已晚,這件事最後還是傳到了昭文帝的耳朵裡。

這事巧的,怕是連話本都不敢這麼寫。沈晚默默地想。

梔初卻還是一臉興奮的樣子,在那裡小聲叨叨:“小姐您是沒看到,最後陛下身邊的總管公公把兩位殿下帶走的場景,那可真是壯觀,茶樓裡裡外外圍的都是人。”

沈晚頗有些哭笑不得:“說得好像你看到了一樣。”

梔初卻回答得理直氣壯:“奴婢是沒看到,但小蘭看到了,這些都是她和奴婢說的。小姐聽了是不是也覺得很精彩?”

沈晚無奈,應和地點了點頭,詢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小蘭都是天剛亮就出府採買,眼下應該過了三四個時辰了。”梔初也不太確定,只是給了個大體的時間。

沈晚點點頭,看了眼開始偏西的太陽,心裡默默算起沈川下職的時間。

而在京都的另一側,雍王府中,陸湛卻已經從安插在昭文帝身邊的探子手裡拿到了確切的訊息。一目十行的掃了兩眼,陸湛忍俊不禁地露出了個笑容。

“你們最近都沒再對成王和順王下手?”他問。

書房裡一眾心腹門客茫然四顧,緊接著齊刷刷地搖頭。陳松林更是捋了捋鬍子,樂顛顛地道:“王爺的親事才是大事,近來我們便都沒安排什麼行動。”

其他人也附和著點頭:“王爺成親了,那成王和順王便不足為懼了。”

揚了揚手裡的信報,陸湛止住他們的話,笑道:“剛得到的訊息,老二和老四被父皇痛斥了一頓,禁足一個月。”

有人迅速反應過來:“是因為早晨的那件事?”

陸湛沒說話,只是將信報遞給了他們。一圈人圍著那一張小小的宣紙,都聚精會神、一字一頓地讀起來,生怕會錯過什麼重要的字眼。片刻後,有人喃喃重複了一遍信報中昭文帝訓斥時說的話——

“私下動作不斷,當街大打出手,身為親王,你二人成何體統?不要以為你們蠅營狗苟的小動作朕都不知道,朕不過是想看看你們能做到什麼地步,卻沒想到你們連湛兒的婚事都想破壞!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讀完這句話,這人頗為疑惑道:“陛下不會是以為成王和順王是故意的吧?”

他話音落下,屋裡頓時響起了一陣壓抑不住的笑聲。

在場的都是雍王一派最為忠誠的心腹,不少人都清楚陸湛的婚事具體是怎麼得來的。但他們都只以為那場沙子變龍、受命於天的戲碼只是讓陸湛在不被懷疑的情況下娶到心儀的人,卻沒想到後續還能給成王和順王來一次不小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