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點; 沈晚臉上的笑容不由摻了點微妙的寒意。
沈川看在眼裡只覺得後背一涼; 以前沈晚生氣折騰他時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在求生欲的驅使下,沈川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晚晚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 你這帖子寫完了回頭讓人送我院子去就行,我先走了。”
說完; 他不管手裡大雁的抗議哀鳴,又抓著它一陣風似的刮出了屋子。
沈晚一怔; 好不容易才積聚了一點兒的火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半晌; 她又記起之前的疑問; 將梔初叫進了屋裡,“你怎麼會覺得我喜歡雍王殿下的?”
梔初眼裡的笑意一僵; 就連站姿也變得規規矩矩老老實實; “小姐……”
沈晚最受不住梔初揚著白嫩嫩的包子臉向她撒嬌的畫面; 只得板著臉佯裝嚴肅道:“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 ”梔初猶豫了下,見逃不過了,只得小聲道,“奴婢其實也是揣測的,雖然您表現得不太明顯,但奴婢還是感覺到了您對雍王殿下的態度很特殊。”
沈晚微微皺眉,沒說話。
見她沒有生氣,梔初的膽子大了些,臉上又多了點笑意:“小蘭前兩天出府採買聽說書的人提到一句話,用來形容您倒是很合適。”
沈晚心裡生出種不妙的預感,但她還沒來得及打斷梔初,就聽小丫頭脆生生地道:“叫愛在心口難開。”
沈晚:“……”
梔初察覺到她神色不對,也不敢插科打諢了,小聲詢問道:“小姐,難道您不喜歡雍王殿下嗎?”
沈晚喉嚨發乾,澀著嗓子咬牙切齒道:“喜歡,我怎麼會不喜歡雍王殿下呢?”
雖然這般說著,她的神態卻明顯不是那麼回事,梔初直覺好像自己闖了禍,一時噤聲不敢說話了。
一室寂靜中,沈晚也慢慢回過神。
若是真像梔初說的,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對陸湛的關心很像是傾慕所致的話,那陸湛突然求昭文帝賜婚倒是也有可能。畢竟她一直防著荷白,卻忽略了木蘇的存在。
定了定神,沈晚低聲問道:“木蘇的房間你去過嗎?她有沒有養信鴿之類的動物?”
梔初一呆,搖了搖頭。
“這樣……”沈晚邊思量邊叮囑她,“這會兒木蘇不當值,應該在房間,你去她房間看看,如果發現鴿子之類的小動物,就找個藉口帶過來給我看看。”
梔初兩次進屋,沈晚兩次都提到了木蘇,她再單純也不由多想了些,聽到沈晚提到信鴿臉色更是一變。沈晚看得哭笑不得,無奈地擺了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木蘇沒什麼壞心思,你該怎麼和她相處還怎麼相處,無需懷疑她。”
梔初臉色這才好了些,行了個禮就急匆匆地往木蘇房間去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梔初就折了回來,手裡似乎捧著什麼東西。
“小姐,您看!”梔初將攏著的雙手微微展開,片刻後一隻毛茸茸小腦袋探了出來,小小的喙裡發出啾啾的叫聲,兩隻晶亮的豆眼似是好奇一樣還眨了眨。
和沈晚的視線對上以後,小傢伙偏了偏頭,突然雀躍地撲稜了下翅膀。梔初一時沒防備,竟被它掙脫了,她還沒驚叫出聲,就見那小傢伙一頭扎進了沈晚的懷裡,兩隻細細的小腳來回蹦躂著,努力地把小腦袋往沈晚手心裡蹭。
梔初一臉訝然,半晌才幹巴巴道:“小姐,這雲雀是您養的嗎?”
沈晚其實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卻仍是堅定而緩慢地搖了搖頭,那小云雀見狀啾啾叫了兩聲,吸引到兩人的注意後也模仿著晃了晃腦袋瓜。
梔初死死忍著笑,“小姐,這雲雀怎麼那麼喜歡您啊?剛剛奴婢拿它過來的時候它還發脾氣了,您看,奴婢的手心現在還紅著呢。”
沈晚用一副“我怎麼會知道”的無奈表情瞥了她一眼,抬手輕輕按住在她腿上撒歡的小云雀,有點頭疼地問道:“這雲雀,是在木蘇屋子裡找到的?”
梔初點點頭:“木蘇說是前些日子在院子裡發現的,當時這雲雀受傷了她就幫忙包紮了下,結果它傷好了之後就不走了。”
沈晚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可以用來遮掩的好藉口,若是她之前沒發現疑點的話說不定也會信了。想了想,她問道:“你用什麼藉口把雲雀帶出來的?木蘇不會懷疑吧?”
“不會的。”梔初信誓旦旦地說,“這雲雀沒裝籠子裡也沒鎖住爪子,自由的很。趁著木蘇去小廚房煲藥膳的工夫,奴婢就偷偷將它帶出來了。臨出門奴婢還特